红椒接过香荽递来的水,猛灌一气,然后笑问刘井儿:“井儿叔,我这功夫,要是在军中,能不能当上将军?”
刘井儿顿时咧嘴笑了,道:“红椒,当将军不是光凭武功的。冰火!中文我投军这么些年,杀了不知多少人,大大小小的战功也立了不少,原先就想升官,现在不想了。”
红椒急忙追问:“这是为何?”
众人也都一副求知模样。
刘井儿道:“当将军啥的,那得要有谋略才成。我这人不爱多想,才不想操心哩,也没能耐操心。所以我不想升官。谁知不升不升的,还是升上来了。唉,如今每日要管许多人事,烦死人了!”
红椒张大嘴巴,和香荽等人对视一眼,跟着纵声大笑。
刘井儿笑道:“别笑我!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红椒点头道:“井儿叔说得对。我未必能做得来将军。”
大苞谷不服气地说道:“二姐怎能这样泄气呢?做人得有志气……”
刘井儿笑道:“任你有天大的志气,指挥一场大的战役,那得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雪山、沼泽、树林、平地,地形地势不同,双方粮草装备、对手习性,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就是说得这个了。”
歇息一会,香荽看着红椒道:“二姐姐可尽兴了?要是尽兴了咱们就回家。出来一天了,爹娘肯定记挂。”
刘井儿忙点头,催他们回去。
不等红椒说话,山芋等人急忙大叫,说他们都没尽兴,光顾着瞧二姐姐去了,要再跑几圈再回去。
刘井儿无法。只得道:“要跑赶紧跑。跑几圈咱们就回家,回头王爷该怪我不管你们了。”
于是,众人重新上马,纵情疾驰起来。
这一回,红椒没再玩花样,只一心一意跑马,和刘井儿并驾齐驱、疾驰飞奔。
她再次感觉那种畅意,如同乳燕投林般,疾奔入天地怀抱,满腔的愤懑和苦楚全部消失殆尽。只余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松山脚下,回荡在跑马场的上空。
当秦旷带着随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场景。
他是特意寻机会来见香荽的。如今他大了。又已经在礼部学着办差事,就不如以前那样自由。好容易得知张家少爷秀往跑马场来了,他就提前落衙赶来了。
一心只在香荽身上的他,也禁不住为张二姑娘今日的风采惊叹。
可惜,他到底来晚一步。刚跟刘井儿等人打了招呼,却听说他们准备回府了。
秦旷诧异道:“怎么就走了?”
把眼睛望着香荽。
香荽对他吐了下舌头,笑道:“世子爷,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吗?我们早上就出来了。再不回去,就算爹娘不说,街坊邻居见了。也要笑我们没管教,跟野马一样。”
秦旷被她逗笑了,道:“玄武王府的街坊就是英王府。我不说,谁会说?”
却又不忍强她,而是宠溺地说道:“说得也是,你们是不该在外呆太晚,这就回去吧。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转向刘井儿。“刘将军,车都安排好了?别让姑娘们被冲撞了。”
刘井儿忙答应。说人车都安排好了。
于是,一行人便簇拥着几个姑娘往马场入口行去。
路上,秦旷对大苞谷笑道:“大苞谷,改日本世子请你吃酒。”
大苞谷急忙道:“世子爷,做什么要请小人吃酒呢?我得知道缘故,不然心里惶恐的很。会不会世子请一回,然后让我回请三回?”
众人不禁哄笑起来。
香荽嗔道:“瞧你,把世子看成什么人了!”
秦旷觉得这小子很有趣,笑道:“过两天海外来的使团就要到京了。你说本世子为何请你?”
大苞谷恍然大悟,笑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地去吃了。世子爷,我想去如意楼吃饭。我都没去过如意楼呢。”
秦旷听得一愣——如意楼?
京城人都知道,张家和郑家人从不去如意楼,怎么这小子倒要去如意楼吃饭?
花生大叫道:“大苞谷,你怎么能去如意楼呢?”
大包谷道:“我怎么就不能去如意楼呢?又不是我自己花银子去吃饭。世子爷请我,我当然要去了。再说了,跟谁过不去,那也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呀|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兄弟姊妹们都呆滞,不知如何回他。
玉米愤愤不已——这小子,才不会为了面子守什么誓言、规矩呢!
秦旷听过不少大苞谷的传言,闻名不如见面,对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立即笑道:“一定!一定请苞谷兄弟去如意楼。就定在正对皇宫的那一间。”
他之所以对大苞谷这样关注,除了他之前状告亲爹娘、豪赌、一掷万金、掀出几桩大案,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外,还因为他是香荽最牵挂的人。
想当初,香荽在刑部告状和金殿对答时,说起这个被狼叼走的小兄弟,那刻骨的痛惜和伤心,令他永生难忘。
原以为玉米回来,这一切都结束了。谁知又冒出一个苞谷,其经历更加曲折离奇,更证明了香荽当初念念不忘的小兄弟是如何聪慧。爱屋及乌,他不由自主地对他另眼相待,何况,大苞谷本身也充满传奇。
大苞谷高兴地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就想去皇宫瞧瞧呢。”
秦旷诧异地问:“你想去皇宫?”
大苞谷道:“当然j宫,谁不想去?我还想拜见皇上呢。嗳,世子爷,你说皇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