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很是聪慧,这让萧北望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酸。
“真的不想知道?”萧北望放缓了脚步。
慕容未知连连点头,“只要爹告诉我,义父是不是安全的,未知就什么都不问。”
“她很好!”萧北望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所以未知不用担心。”
“嗯!”慕容未知笑盈盈的靠在父亲的怀里,“爹,我好希望有一天,我们不用再悄悄的,可以让小姑姑和酒酒师父都看到,大家都能替我高兴。”
他的父亲是个大英雄,而他的母亲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会有那么一天的!”萧北望抱着孩子走进桃园。
进去的时候,萧北望有片刻的愣神。
离开陵安城的时候,桃花开得正好,她立于桃树下,那纷纷扬扬的桃花雨,就这么翩翩然的落了她一身。她抬手枝,回眸看他时,眼底满是美丽的桃花色。
如今,去了边关这么久,桃花早已谢尽,连地上的桃花瓣都早已腐败,不复存在。
“倒是可惜了!”萧北望极是惋惜。
还说要与她共赏桃花烟雨……
“义父很喜欢桃花。”慕容未知从父亲的怀里下来,仰头瞧着枝丫上的绿叶,“我悄悄的去王府的院子里看过了,也都开败了。爹,今年没有桃花了!”
萧北望低眉瞧着自家儿子。
有倒是有,只是你母亲不喜欢而已,去边关的时候,东启的桃花,不是刚刚开始绽放吗?
只是,她无心欣赏。
“爹,明年我们能一起看桃花吗?”慕容未知扯了扯萧北望的衣袖,“桃花酒很好喝哦!”
萧北望弯下腰,“未知如何知道,桃花酒很好喝?你莫非偷偷的喝过了?”
“没有,只是听那两个老头子说的。”慕容未知撇撇嘴,“就是那个白发老爷爷,还有一个整日抱着书,脸黑得跟毛团玩了泥巴一般的老头。”
“陈仪中,鲍不平?”萧北望轻笑两声,“这两人还在打你义父的桃花酒主意?”
慕容未知点点头,“那次我就该把他的胡子拔光!”
直起身子,萧北望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间眼前一亮,“这倒是好办了!”
“爹,你怎么了?”慕容未知不解,歪着脑袋望着他。
略带粗粝的指腹,轻轻点着慕容未知的鼻尖尖,萧北望压着嗓子低低的问,“未知愿不愿意帮爹一个忙?”
小家伙挠挠头,俄而举起了毛团的爪子,“毛团说,它愿意!”
毛团呜咽了一声:还不是被逼的……
“带上追云,去一趟摄政王府,帮爹拿点东西出来。”萧北望眉峰微挑,“如何?”
慕容未知眉心皱起,拿东西?
是拿爹的东西,还是帮爹拿义父的东西?
若是被义父知道,会不会扒了他和追云的皮?
心里,有些怕怕的。
不过既然是爹说的,慕容未知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追云脚步轻,像鬼一样跟在慕容未知身后。
小家伙猫着腰,学着毛团在地上爬,在灌木丛里探出脑袋来,仔细的瞧着外头动静,确定无人,一溜烟的跑进回廊,屁颠颠的往前冲。
可冲了半晌,慕容未知又犯了难,爹让他来偷酒,可没告诉他……酒窖在哪?
“毛团,现在可就靠你了!”慕容未知弯腰,轻轻摸着毛团的小脑袋,“快点,帮我找到酒窖哦!”
追云心里发慌,要不要帮着小公子,去偷主上的桃花酒呢?那可是主上的宝贝疙瘩,平素主上自己都舍不得喝,萧将军还让他们搬出两坛来……
罢了罢了,先斩后奏,听小公子的。
于是乎,追云在前面清场,毛团在回廊里跑,慕容未知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
“今儿王府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慕容未知直犯嘀咕,“义父不再,怎么连防备都这般松懈了?”
追云站在雕花轩窗外头,瞧了一眼战战兢兢背对着墙壁站着的守卫,待确定慕容未知已经从这条回廊里过去了,这才又跑毛团前面去清场。
一路上,最忙碌的无外乎追云。
赶苍蝇似的,驱逐着路上的巡逻军士,偶尔还得平了蠢蠢欲动的暗卫,免得这些人冒出来,惊了小公子。
此去酒窖,畅通无阻。
慕容未知悄悄推开酒窖的门,没嗅到香味,里面黑漆漆的。
爹说了,酒窖里不许点灯,不许见火星。
小碎步进门,待适应了里面的光亮,慕容未知缓步走下台阶,朝着地下室走去。越往下走,越觉得寒凉,酒味儿也愈发浓厚。
一帮看守的侍卫,大眼瞪小眼的窝在木门后面,捂着口鼻没敢吭声。
“追云?”慕容未知皱着眉。
地窖里面,有夜明珠闪烁着羸弱的光亮,还算能看得清楚。
追云翩然上前,居高临下的瞧着自家公子。
“我不知道哪个是桃花酒,你帮我看看!”小家伙唯一一次喝酒,还是被孙清酒给灌的。
自那以后,慕容未知再也不敢沾酒,只能离这些可怕的东西远远的。
追云滴酒不沾,自然也不知道哪个是桃花酒,好在……此前跟那些侍卫打过招呼,说是桃花酒藏得隐秘,素来都是主上身边的红妆姑娘,亲自藏起来的。
在秘阁里。
秘阁并无钥匙,毕竟谁也不敢动摄政王的心头好。
追云想了想,指尖一道风,只听得墙壁上“啪”的一声响,那机关按钮便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