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哲疑惑道:“自然记得。不过那天神令也不知有何天大用处,历代宗主只是交代好生保管,却都未曾发现其中秘密,因此一直存放在祠堂当中。”
说到这里,苏培哲好似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田毅道,“莫非……”
田毅微微颔首,接过话道:“不错!那年轻人昨夜光顾祠堂的目的,应该就在那天神令上!”
若是木洛圻在此,定然十分吃惊。
他只是在田毅所在的那间屋门打开后看了一眼,后来离开时暗地里瞥了一眼,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成想全被田毅看在眼中,当真是眼神犀利,心思缜密。
苏培哲眼神变幻,不知想到了什么。
田毅将苏培哲的神色收于眼底,不过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投其所好,才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苏培哲在老人面前自然不拿出他的宗主威严,但是此时他也觉得老人所说有些欠妥,斟酌了下言辞,开口道:
“师叔,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天神令乃是我乾宗历代传承之物,虽说不明其中利害,但作为乾宗的一员,也该担起保护祖宗之物不至丢失之责,岂能因为得到一人之力便将其送了出去?”
田毅也不生气,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不无道理,老朽我又岂会那般不明是非,不尊祖宗?”
苏培哲急忙起身道:“师叔,弟子没有怪您的意思!”
田毅摆摆手让其坐下,道:“这个老朽自然知道。不过昨夜我思虑良久,只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祖宗遗留的一个物件重要,还是祖宗基业重要。”苏培哲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田毅声音中没有太大波动,继续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还是祖宗基业更加重要些。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倘若乾宗都没了,那守着天神令又有何意义?几年前我们举宗迁至此处,明面上只是平常的江湖恩怨所致,但真正的原因,依我看还得着落在那神秘的令牌上!”
苏培哲听了老人的分析,渐渐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者,我们持有了天神令几百年,除了开宗祖师外,几乎没有人知晓它的用处。想必每一代的宗主及其长老,都对其进行过百般尝试,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便是我自己,自从住在祠堂之后,每日里也是令牌不离手,用心揣摩其中蕴含的秘密,可仍然一无所获。”
“而那年轻人昨天上午与荃儿到祠堂中,只是待了片刻,晚上便去祠堂一探究竟,可见他对那令牌有所了解,而且似乎还有着某种关系,显然要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田毅将所见到的跟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说的丝丝入扣。
苏培哲在旁认真倾听着。
喝了口已经变得有些凉了的茶,田毅总结道,
“如此一来,放在我们手中只是个标志,并且有可能是祸害的东西,对那年轻人或许却是大有用处,那我们何不成人之美呢?借此机会再将其招揽至我乾宗之中,岂不是顺理成章?也不致堕了我乾宗威名!”
苏培哲仔细咀嚼着师叔田毅的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片刻后,苏培哲开口问道:“师叔既然说这令牌有可能为我乾宗招致灾祸,那我们将其转赠于木小兄弟,岂不是将祸害引向了他?”
田毅微微一笑:“培哲啊,看来你是很喜欢那个小子了!所谓关心则乱,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你身为一宗之主,好歹也执掌宗门这么多年了,以后处事可千万不能如此感情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