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就转移去了黔中。”
这个时候,李鹤只有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项智一笑,眼波流转,问道:“难道你李鹤真的能未卜先知?”
“那倒不是,我说过,这只是我的感觉,我这人有个特长,能很快的预感到危险所在,并立即付诸行动,规避危险。”
李鹤顺嘴扯着,至于项智信与不信,李鹤已经管不了了。
显然,项智是不信的,她微微转了一下头,斜睨着李鹤,问道:“你能否再预感一下城里的情况。”
李鹤笑笑,说道:“哀王已死,负刍已经顺利即位,城里一切如常。我伯父一家惨遭灭门,如果圭园不事先准备,昨夜,也必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项智大为惊诧,直直地看着李鹤,问道:“真的?”
“我猜的。”李鹤咧嘴一笑。
这个顽皮的笑容是项智熟悉的,也是她极为思念的,一时间,项智感觉,心旌神摇。
“李神仙,你还知道什么?”项智轻语呢喃,调侃着李鹤。
“我还知道,哀王的今天,便是他负刍的明天。”
“还有呢?”
“我还知道,大楚必亡!”
听着李鹤斩钉截铁的回答,项智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李鹤,眼神里满是惊恐。
“既然如此,那我父亲……”
李鹤这下慌神了,对啊,大楚亡了,那身为大将军的项燕能去了哪里,还用说吗?自己信马由缰地说着快活,惹得项智担心就没意思了。
“呵呵,项智,没想到你还真信啊?我逗着你玩呢,别当真,别当真啊!”
李鹤连忙补漏。
听李鹤这么一说,项智的脸色稍霁,其实在项智的心里,这些事情还太过遥远了,目前考虑不着。更何况,自己一个弱女子,眼前还不能说脱离了险境,考虑那么多又有何用?
“李鹤,你说我父亲听到负刍宫变,哀王被杀,会有什么反应?该不会冲天一怒,激起兵变吧,果真那样,则大楚危矣。”
项智的这个问题,其实在李鹤心中也反复思考过,但他经过仔细分析,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应该不会。”李鹤沉吟着,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大将军是个职业军人,但同时他又是朝中重臣,他考虑问题的角度,应该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在他心中,楚国的国家利益应该是高于一切的,私利固然重要,但应该服从政治利益、国家利益。”
“我估计这也是负刍选择这个时机发动宫变的原因,等大将军回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大将军权衡之下,多半也只能接受现实。”
李鹤看了看项智,说道:“更何况这次宫变,大将军的女儿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仅此一条,大将军便不好说什么了。”
项智眼眉一挑,说道:“你是说即便我没有逃出来,负刍也不会加害于我吗?”
李鹤想了想,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我不能冒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危险的存在,我也不能赌博,我必须保证你百分之百的安全。”
项智听到这话,明显激动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看着李鹤,柔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项伯。”李鹤沉声答道。
项智眼神一黯,微微一叹。
沉默了一会,项智又轻轻问道:“你的伤怎么样?疼吗?”
李鹤轻轻地按了按,说道:“有点疼,但不碍事。”
“让我看看?”项智指了指李鹤的右胸,问道。
李鹤脸一红,连忙拉了拉衣衽,说道:“不用不用,一点皮肉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项智轻轻一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很腼腆哦,你忘了我是出身于军旅之家么?从小,这刀剑之伤我就见多了,不说治疗,至少包扎的水平,可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项智起身,走到李鹤身边,强行将李鹤袍服的右衽拉开,看着猴子昨夜胡乱包扎的伤口摇了摇头。
“这样可不成,要重新包一下,这样松松垮垮的,进了脏东西,伤口会鼓脓的,那时就更麻烦了。”
李鹤无奈,只得解下缠在腰间的软牛皮的小包递给项智。
项智打开一看,“格格”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这随身还带着百宝囊呐,嗬,准备得还挺齐全。”
李鹤“呵呵”笑着说道:“这是我发明的特战包,里面都是一些应急用的物品和药品,你可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儿,关键时候能救命呢,我们的队员人手一份。”
项智点点头说:“要不说都夸你心细呢,想得确实周到。”
项智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原来的包扎,用清水细细地擦拭着已经红肿的伤口,伤口不大,但很深,周边向外翻卷着。
李鹤递给项智一个绿色的药丸,项智接过来,闻了闻,一股呛鼻的草药味,好奇地问道:“这有用吗?”
李鹤笑着说道:“这可是猴子的家传秘制,经过战场检验的,非常有效。”
项智将药丸塞进伤口,又从皮包里找出一块干净的纱巾,轻柔地敷在面上,再用长纱巾围绕着李鹤的前胸后背,一圈一圈紧紧地缠绕着。
伴随着一阵阵女子的幽香扑鼻而来,李鹤感到万分紧张,身体僵硬,鼻尖额角渗出点点细汗,鼻孔被刺激得一个劲发痒,直想打喷嚏。
“老实点,别乱动!”项智轻声呵斥。
“不是我要动,实在是你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