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觉快速绕到马车后面,放下脚凳,掀开后帘,项智戴着白纱斗笠,斗笠一圈披着粉色的流苏,脸上蒙着白色的面巾,款步走了下来。
身后,跟着同样是戴笠蒙纱的念儿,念儿的怀里,抱着一个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脸蛋的孩童。
院里,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猴子,冲杨岱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向前,迎着项智,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项智敛衽屈膝,还之以礼,微微颚首。在猴子的引导下,进了李鹤的房间。
猴子掩上房门,反身回来,见杨岱还想往里进,一扯杨岱的衣袖,呶呶嘴,两人悄然离开。
项智带着念儿进得屋内,轻轻解下斗笠和面纱,看着身躯高大,卓然而立的李鹤,眼圈泛红,吟吟一笑,撩起裙裾,翩然跪倒在地。
李鹤被项智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项智的双臂,就想把她拉起来,可是任凭李鹤怎么拉,项智依然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项智反常的举动,让李鹤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见项智低垂臻首,一言不发,李鹤也单膝跪地,半蹲在项智的面前,低声说道“项智,这是何故?”
项智抬起头,凝脂般的的面颊上,已是珠泪滚滚,哽咽着嗓音,小声说道“公子,三年前,项智不顾廉耻,擅作主张,留公子在项府,竟一夕之欢,没想到上苍垂怜,竟然留下了公子的骨血。公子酒醉而不自知,事后项智面薄,也未曾向公子说明,事已至此,请公子宽恕项智不告之罪!”
“公子若不能原谅项智,项智如何还有颜面站着面对公子?”
说完,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两只手抚着李鹤的双膝,双肩耸动,饮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