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一声冷哼:“我的话你如果不信,尽可以一试!”
何贵连忙点头:“小的相信,小的绝不敢再欺瞒大人。”
李鹤沉声问道:“现在我来问你,你可知道那岑杞因何事对我心生怨愤?以至于屡次三番为难与我?”
何贵想了想,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小人好像听老爷私下里唠叨过,如果没有长史您横插一杠子,这个长史的位置,郡守大人一定会给我们管家老爷的,故而,才对您心生不满,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小人实在不知了。”
李鹤点点头,问道:“你可知道,岑杞下一步准备了何种手段对付我?”
何贵答道:“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了,老爷信任何贵不假,但这么么多年,也只是将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小人打理,长史您问的这些,老爷是断然不会跟小人提及的。”
说到这,何贵又带着讨好的口吻说道:“但是小人知道,我家东翁老爷对大人您,确实是恨之入骨,小人听他说过许多次,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大人,您以后可得千万小心防备着。”
李鹤点点头,继续问道:“岑杞除了这座金矿之外,还有哪些产业?”
“老爷在咸阳城里有一些买卖,但收入不高,老爷似乎兴趣不大,都是交给他侄子打理,老爷过问的很少。在这黔中,除了这座金矿,还有麻潭的一座铁矿,那铁矿的股份是他从歹熊人手上抢来的。另外就是那盛祥油坊,已经关张了,大人您也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黔中城里的几处店铺,获利都是一般般,东翁老爷胃口大,小买卖他不大愿意做。”
说到这,何贵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带着献媚的表情说道:“长史大人,小人知道东翁的一个绝大的秘密,如果我说出来,大人您能不能饶小的一条狗命?”
李鹤看了看何贵,说道:“那要看这个秘密值不值钱咯。”
何贵显然误解了李鹤嘴里,“值钱”一词的真正含义,连声说道:“值钱!绝对值钱!我保证大人您没亲眼看到以前,绝对想不到我们东翁是何等巨富。”
何贵见李鹤眼神平静的注视着自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小声说道:“大人,在郡守衙门的院墙边上,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院子有一扇小门与衙门后堂相连,平日里门锁着,鲜见有人进出。寻常人等都以为那是管家老爷临时歇脚的地方,孰不知在那院子下面,有个地窟,这个地窟,就是我们老爷的地下金库。”
“哦?”李鹤眼眉一挑,看了看何贵,问道:“你进去过?”
“小人哪里能进得去?不过每次有买卖送钱来,包括这武溪金矿,麻潭铁矿送钱来,都是小人帮着老爷运到院子里。每次到了院里,老爷便不再让我进去一步,命我回转,我猜着,应该是我走后,老爷自己一点一滴地搬进金库的。”
“小人虽然没进去过,但这几年经小人的手,进了金库多少钱,小人还是有点数的,长史大人,小人敢打赌,你这辈子绝对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李鹤点点头,笑笑没说话,斜眼看着一脸谄媚的何贵,心里阵阵哀叹。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见识难免有限。这时候的何贵,心里可能只想着讨好李鹤,以期能保住性命了,孰不知,这个惊人的秘密,正是一把杀人的刀,如果那金库属实,并且里面的财富足够多,任何人都会选择杀人灭口,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岑杞。
所幸,这小子运气不差,碰到的是李鹤,而李鹤,是不屑于杀这种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威胁的可怜虫的。
何贵见李鹤半晌都不说话,以为李鹤不相信自己,连忙说道:“大人,如果你不信,小人愿意给您带路,您亲眼看看,小人的话是真是假。”
李鹤摇摇头,拍了拍何贵的肩膀,小声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念在你还算老实,我保证绝不杀你。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还得委屈你几天,我在县衙边上给你安排了一间房子,这几天,你就住在那里,每天会有人给你送吃送喝。你要听话,不能走动,不能大声喧哗,如果你不配合,我的侍卫脾气都不太好,明白吗?”
何贵点头不止,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