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鹏夏丝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道“这当然是一个极端的案例,不过,从这个案例中也可以得出结论,就是这样的案件,对于经济不算宽裕的当事人来说,是相当的麻烦的,而这,恐怕就是马修·梅隆的真实目的。在他看来,你就是一个从华夏来的穷小子,他提起诉讼并要求巨额索赔,你一定会吓傻了的,那么,要么你陪他打这场旷日持久的官司,从而在经济和精神上拖垮你,要么,你就只能乖乖地向他屈服,到时候他想要怎么玩你还不就可以怎么玩你?”
谭振华问道“那么,余大律师,从你的专业角度来说,咱们应该如何应对?事先说明,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打赢这场官司,我还要这小子付出足够的代价,特么的敢惹本少爷,他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
余鹏夏没来由地浑身一个哆嗦,心想别看从得到消息到现在谭振华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仿佛浑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内心里恐怕早就怒火中烧了。
其实想想也是,谭振华在伦敦的大计划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都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当口,却不得不为这件闹心的破事飞回米国来处理,搁谁都会不爽的吧?
惹得这位小爷不爽,那下场……上一次这么干的好像是个叫做谢蕴棠的老家伙来着。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才答道“振华,我这里有两条建议,你选一个吧。”
“说说看?”
“其一,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马修·梅隆喜欢玩,那咱们就陪他玩,他想用这桩官司拖垮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有足够的身家可以陪着他耗,按我听你介绍的事情经过,其中可以利用来拖庭审时间的东西简直太多了,就以你刚才说的那个第五条,为了证明马修·梅隆非公众人物的身份,咱们就可以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开上十回八回的庭,而这些开庭你都无需到场,只要双方的律师互相撕逼就行,当然,双方都不得不为此支付高额的庭审和律师费用,他想用这招来拖垮你,你也正好可以拿这招拖垮他,倒要看看,最后谁最能拖。”
谭振华听罢余鹏夏的这招却是微微摇头道“不好不好,小爷我时间宝贵的很,可跟他那样拿着信托基金混吃等死的米虫不一样,他能拖,我可不愿意拖,总不可能真像你刚才那案例一样,把他给拖破产吧?而且他毕竟是梅隆家的子孙,就算真没钱了,梅隆家也不可能当真看着他去要饭,总还得管着他一口饭吃,所以那样没什么意思。”
余鹏夏苦笑道“你要求还真高,要不然你还不如找你师兄,也不用真弄死他,给他卸条胳膊卸条腿的算了……”
“先说其二!”谭振华不耐烦地嚷嚷道,“你是律师,可不是狗头军师好不啦?刚才说过前提了的,咱还是首先考虑在规则之内弄他,我师兄虽然能做到那些事,不过我邵爷爷曾经要我给他带一句话,要他好自为之地走正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出手的。”
余鹏夏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说其二,这其二么,当然是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赢得这场官司,而既然要想赢得这场官司,当然要从事情的起因入手,当初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吸毒,那只要我们能找到他真的在吸毒的证据,一切事情都将迎刃而解,诽谤罪自然不成立,因为你说陈述的不过是一个事实,而他也必然身败名裂——话说当初你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他吸毒,应该是掌握了什么切实的证据吧?”
“呃,这个……真没有。”谭振华支支吾吾地答道,他总不能说,这事儿是他开了金手指知道的吧?
“没有?没有你就敢当着那么多人公开说啊?振华,我和钊德都猜过你有能预言未来的本事,可就算你真有这本事,预言也不能拿来当做呈堂证供啊?”余鹏夏这回有点急了,就连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
不过谭振华也没往心里去,反而安慰余鹏夏道“鹏夏对不起,这回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帮我想想,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应该做些什么?”
余鹏夏思考了片刻才答道“目前条件下,你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按我的推测,这事既然发生在两个月之前,而马修·梅隆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提起诉讼,恐怕你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的确有在吸食可卡因,而这两个月时间,就是他用来戒除药瘾并让自己能通过尿检了,毕竟谁都知道,当庭尿检,恐怕是你必然会主张,也必然得到法庭批准的标准程序——话说他为了告你,连药瘾都可以暂时戒除,对你真可以算得上是恨得深沉啊。”
谭振华失笑道“你这么说倒也真是,嘿,你还别说,就冲他这点,我也当真高看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啊,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咱们得找一家能力出众的侦探社,对这位马修·梅隆先生做一番调查,最好能掌握他曾经购买或者吸食过可卡因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万无一失地赢下这场官司。”
“这样啊……那明天我得去找一下我师兄。”谭振华摸着自己因为一天没打理而毛茸茸的下巴沉咛道。
“找你师兄?你师兄认识什么靠谱的私家侦探吗?”余鹏夏好奇地问道。
“他认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不过他现在当着都板街的扛把子,想来总会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吧?就算帮我打听打听,也比咱们看报纸上的小广告到处瞎撞强,而且,我找他,也不光为了这点。”
“哦?那你找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