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山姬,你真的决定了吗?”
迈克·阿里斯双手抱胸,背靠在门框边上,看着正在收拾着行装的妻子,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他的问话让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脸去,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深情和歉疚:“迈克,还记得当初在不丹的雪山下,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迈克·阿里斯答道:“那时,我在担任不丹王室的家庭教师,而你刚从牛津大学毕业,和你担任外交官的母亲一起来到了那片美丽的土地,我和你一见钟情,在喜马拉雅山的雪峰见证下,我向你求婚,你答应了我,同时提出了一个条件,说如果你的祖国需要你,你将义无反顾地回去。”
“迈克,现在,就是祖国需要我的时候了。”她说道,声音竟然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可你已经加入不列颠国籍了,严格来说,这里,才是你的祖国。”
“不,迈克,那不一样。”她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道:“这里告诉我,我的身体里留着的是我父亲仰山将军的血,缅玉才是我的祖国,永远都是。”
“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母亲!”
迈克·阿里斯祭出了最后的,也是对全天下的母亲最有杀伤力的一招,试图挽回她的决心。
而在他说这话的同时,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也从房中跑了出来,一边一个地搂着了自己的母亲,一边哭泣着,一边叫着:“妈妈,你不要走。”
仰山姬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一手一个,将两个儿子都搂在在了自己的怀中,摸摸这个的脑袋,又摸摸另一个,眼中满满的不舍和爱怜。
但迈克·阿里斯却听见她说道:“亚历山大、吉姆,你们平常不总是说你们已经长大了吗?现在,就是你们表现出男子汉气概的时候了,男人是不会轻易哭泣的,你们的妈妈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一个国家千千万万人的未来,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学着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们的父亲,听懂了吗?”
两个小男孩一边抽噎着一边点头,仰山姬松开了他们,拎起了自己那一点点简单的行李,擦干了眼泪,对着迈克·阿里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迈克,我该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们,照顾好这个家。”
说完了这些,她走上前与他紧紧地拥抱,最后感受了一下,这个给了她温暖、让她沉醉安心的怀抱,然后松开,转身出门而去。
义无反顾。
1986年5月30日,已逝“缅玉国父”仰山将军41岁的独女仰山姬以照顾生病入院的母亲的名义孤身一人回到了仰光,这距离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26年。
而此时的仰光,正暗潮汹涌、山河变色。
……
“苏貌将军,吴钦纽将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你们需要尽快做出选择。”
缅玉南部军区司令部内,老总统吴乃温认为自己最值得信任的将领,南部军区司令员,或者说,事实上的缅玉卫戍军区司令员吴盛伦望着匆匆到访的两位不速之客,好整以暇地说道。
吴钦纽怒道:“盛伦,你这是趁火打劫,对得起吴乃温总统对你一向的信任么?将来老总统回来的时候,你又怎么面对他?”
吴盛伦却耸了耸肩膀道:“钦纽,不要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谁不知道,其实你也是觊觎吴乃温总统宝座的人之一?只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出局了,没有机会了……好吧我们现在暂时不说这个,换一个切实一点的话题:你们认为,吴乃温总统这一次落在了丹瑞的手中,他还能回得来吗?我手中的力量,最多只能保持住仰光不被攻陷,没有空军和其他军区的支援,我根本不可能战胜丹瑞,也根本不可能吃掉他现在孤军深入的这1万多人马、救出总统先生,你们应该知道,丹瑞的部队长期与各“民地武”组织作战,不但经验丰富,而且还刚刚取得了金三角战役的大胜,士气正旺,可我手下的人马呢?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仰光人,从来就没有走上过真正的战场,要他们在工事和据点中防守也许还能勉强做得到,可你要他们进攻?我没有把握。苏貌将军,钦纽他也没真正上过战场,可能不懂这些,你可是老兵了,应该明白吧?”
尽管吴盛伦的态度让人很不爽,但他说的理由,就连老军务苏貌将军都不得不承认有道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吴钦纽却已经开了口,不过这次,他明显比刚才镇定了许多,说话也恢复了条理:“盛伦将军,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要求成为缅玉的总统啊,这不但不符合法律程序,也很难得到公众的认可,你这样强行登位,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的,甚至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内战!”
吴盛伦却摇摇头道:“钦纽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要求成为缅玉总统,正是为了避免缅玉陷入更大规模的内战——你想,就现在这种情况,我这是算自保有余而进取不足,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拿下丹瑞叛军,而想要消灭他们,我们就势必需要调动其他三个军区以及空军的力量对其进行围剿,可那样一来,我们也必须选出一个人来做为最高指挥官,否则的话,4大军区的部队互不统属,光执行什么样的战术行动恐怕都要争论半天,那这场仗怎么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