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啊,尚公子成熟得如此之快,一年前尚只能远望观战,如今竟聚集河北数十万之众,正面与曹军对抗,天下之大,无一人能有如此能奈!”刘备站在新野城头,遥望北方夕阳,手里拈着内线来报,感慨万分。
“这个娃儿,我在许昌城时,他还是个曹操的心腹一员,转眼几月,竟举旗反曹,其胆识不输袁绍老儿,大哥,袁尚造反,我等当遥相呼应才是!”身后一身黑衣,脸带炭色的张飞嗷嗷叫唤。
遥相呼应?刘备埋头苦笑,现在的他兵不满三千,马不过百匹,寄人篱下,连许昌的城门都摸不到,哪还有实力遥相呼应。
“有仗不打,有兵不用,那你把我招回来作甚?,不如我在许昌来得逍遥快活!”张飞恼怒,别说三千兵马,就是百来人,他也敢带着冲击许昌南门。
“三弟,慎言!”关羽微闭凤眼,似乎对张飞的鲁莽有些不满。
张飞收到关羽的警告,不敢再放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绿袍哥哥,杀人不眨眼,万一把他惹急了,误殴至死,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二弟,你怎么看?”刘备虽然身为大哥,但有些事,其实还是关羽做主。
“刘表对我等未必真心,他对汉室也不过如此,我看他的手下如蔡瑁、张允之辈早与曹操勾勾搭搭,迟早要出事,我们应当尽快征集人马,入川面见刘璋才是正事!”关羽似乎早有主意,只等刘备问起,方全盘托出。
“刘表没有表态,是因为我还没有公示陛下的亲笔诏命,明日你等随我入襄阳,面见刘表,宣读天子诏书,看他敢不给予兵马钱粮!”刘备摸了摸怀中之物,馁馁的,这才松开手,回头朝北方一叹,转身下楼。
三兄弟有志不得宣,当晚挤在榻上都不言语,直到张飞呼噜声响起,刘关二人才昏昏睡去。
次日,阳光普照,天气晴朗,三骑直奔湖阳,将马匹长械寄于客栈之中,划着小船渡河,进入襄阳地界。
刘备带着刘表赐予的令牌,从西门安然入城,襄阳城繁华似锦,不逊许昌,满街的商人与货物,看着三人眼花缭乱。
“你们别说,刘表老儿打仗不行,冶理城市倒是有一手啊!”张飞看见几个打扮出色的娘们朝自己招手,有些不好意思,回赠一个笑脸,吓得那些女子以扇掩面。
“三弟,等下见到荆州牧,别老儿老儿的,有失礼节!”关羽对这位屡教不改的结拜兄弟很无奈,粗鄙之人,无法与雅士共语。
“前方过去百步,便是州牧府,二位贤弟等下少说多看,切记!”在刘备眼里,二位弟弟都有不适之处,最好在公众场合让他们闭嘴,以免坏了大事。
“今日州牧谁都不见,都回去吧!”还没走近大门,便见守门军士朝一群人直嚷嚷,看那架势,要是再纠缠,非要拿棒子赶人不可。
传闻荆州牧刘景升求贤若渴,怎么今日将这么多士人子弟拘之门外呢,刘备好生奇怪,领着关张二人朝守门军士走来。
“你们又是何人?”军士见此三人彼有特色,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在下刘备刘玄德,特来晋见州牧大人!”刘备深拾一礼。
“今日我家主公有要事在身,谁人都不见,我看足下不如改日再来!”军士见其仪表堂堂,对小兵都能行礼,也客气起来。
“不见就不见,走,大哥,喝酒切!”张飞有些不耐烦,一个破州牧,就摆出天大的架子。
“你这黑厮,敢在本府叫嚷,小心捉了你去襄阳大牢!”军士仗着此处是荆州牧府,不怕来横的。
“这位兄弟,误会误会,是这样的,你是奉天子召令,前来给刘荆州传旨,这可是天大的事,你看至少能通报一声!”刘备急忙挡在张飞前面,脸上堆满笑脸。
“真的假的?拿来给我看看!”守门军士一脸疑惑,这人横看竖看也不像宫里来人,再说后面二人凶神恶煞似的,定然不是正经来路,州牧府门可是一州之要地,放这三人进去,问责起来,担当不起,还是小心查验为妙。
“圣旨亦是你等能亲见的!”关羽对军士有些不满,若换成它物爱看不看,天子旨意,庶民岂能沾染。
也是,若真是圣旨,不是一个小小门卫说看就能看的,军士摸摸脑袋,满头冒汗。
“好吧,三位在此等候,我先进去通报一声!”想来想去别无它法,真真假假也只能请上司定夺,军士吩咐其它人把三人看紧,自己一路小跑,进去禀报。
“刘备?圣旨?”身着紫袍的刘表此时正与江夏赶来的黄祖商议军机大事,听到来报,也是一脸迷惑。
“这个刘备,给他个新野,还不知足,想怎样?”黄祖一捋虎须,环眼暴睁,他打心里看不起这位落泊不堪的皇族后裔。
“刘备必竟也是大汉皇叔,与我同宗,还是要以礼相待,这样,你先回去,就按我们商量的计划,守住江夏便是大功,不要与江东水军正面死扛便是!”刘表握着黄祖的手,荆州的东大门,全靠这位虎须将军镇守。
“主公放心,有我在江夏一日,便不让江东水耗子们上得北岸!”黄祖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哼!”黄祖出得厅门,迎面见刘备三兄弟跨步而来,朝他们冷哼一声。
三人诧异,自问与此人从未谋面,如何这般对待。
“什么东西!”张飞朝黄祖的背影咕嘟,关羽马上以眼神制止,因为他看到,刘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