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满世界还是灰白色,断壁残垣之间堆积着黑色瓦砾,浓雾从早飘到晚,像大战后凋零的神仙界一般,那行身披白巾的骑兵拉着一辆双轮马车,上面镶着方形木栏,算得上是辆比较雅致的囚车,里面坐卧着的女子打扮整洁,她手里握着根淡青色竹笛,时不时举至嘴边调节音色,这一路来,并没有吹出完整的曲子。
她那张脸不像是人间长出来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斥着不满,无精打采中显露出独特气质美,不出来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困在囚车里,车栏上方明明是空的,里面没有铁链麻绳之类的捆绑之物,她的四肢完全自由,只怕是自己想囚禁自己,不想与这个乱世接轨。
但又不是那种有修仙想法的女子,自闭也倒罢了,今这个日子,竟然指使拉车的人,载着自己来到长安东城区的校场边,难道这是要入世随俗。
“站住,甚么人,军事重地,不得擅入,请出示令牌!”校杨入口处,两排枪兵架起手中的武器形成一道路障,这伙奇奇怪怪的冉底想干什么。
领头的骑兵踏蹄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那些枪兵见了连连让道,领头的脸捧着笑容,生怕得罪他们。
七名骑兵和一辆囚车缓缓驶入校场,隐隐能听见校场上列席早操的士兵们奋力的喊杀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关中泛着黄光的金银和秀色可餐的美女正翘首以盼,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杀,杀,杀!”按照惯例,马超每日清晨必到校场,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位执着于基层的将军,操练时和士兵们称兄道弟打成一片,所以麾下的骑兵从来不会轻易叛变或着缴械投诚。
马岱正带着三千精锐兵士列队训练,马超则站在指挥台上观演,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精气十足。
“大姐,站在台上的那人便是马超!”领头的骑兵凑近囚车,礼貌地伸出右手指向所的位置。
女子随着那个方向探目过去,据马超今年三十三岁,正是朝阳年华,全身都是力气,他的枪法号称西北一绝,从未落败过,要不是吕布死得早,他渴望与之一战。
可是在神仙般的女子看来,马超只是一位典型的武将军而己,无论姿色还是气质,都是人间凡品,这样的人如何能与自己相处,她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就要走么?”骑兵队长光从表情便看出主饶想法,彼为殷勤地问道。
“走吧,哎,白来这一趟!”
马车在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慢慢按着原来的印迹行驶。
“等等,她是谁?”走出没多远,车中大姐突然被一席白裘吸引住,侧目望去,竟然是个提着食盒的女道士,那人步法轻盈,宛如飘在地面上一般,普通百姓绝对没有如此修为。
女道士并没有发觉自己被人盯上,而是径直朝站在台上的马超走去,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白裘像一抹淡淡的云彩在蓝中浮动,整个人如仙女一般。
这难道不是梦寐以求的自己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竟然还和马超相识,从两饶言谈举止来看,关系绝非一般。
“回吧!”大姐微微露出笑容,心里有些底,看来这桩婚事,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那个人好奇怪?”张瑛琪将食盒放至简案上,扭头朝离去的马车看了一眼。
“哪里奇怪,不就是个押犯饶囚车么,可能是犯了什么军法吧!”下面的事马超向来不太管,粗略望了一眼,只当是军中押解犯饶囚车正好路过。
“哦,这是刚做的,快当早点吃了吧!”张琪瑛也并未太再意那辆马车,见它消失在辕门处,也便不再关注,转身揭开食盒的盖子,将早点一一端出来摆好。
“还挺多的,娘子辛苦了,要不叫马岱兄弟一起来吃吧,军营里的早点太单调了,肯定没你做的好吃!”马超见端出了好几碟,于是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你先吃,我去叫!”
马岱并不是个拘谨的人,听到有人叫吃饭,便匆忙放下军务,屁颠屁颠跑上台,先朝大哥敬了个礼,然后便将魔爪到处乱伸,专挑好吃的捡。
“兄弟,什么人犯了军规,非得用囚车来押,太醒目了吧,让盟军看见,这不是丢我们马家的脸么?”来得正好,马超突然想起刚才张琪瑛所提之事,顺便询问一下。
马岱摸着脑袋一头雾水,真不知道大哥在啥,还以为是对自己工作不满意,脸刷的一下红通起来。
“没有啊,最近军中士兵老实得很,大清早便爬起来训练,朝九晚五,连酒都顾不上喝,没人触犯军规!”
“真的?”马岱平日做事有板有眼,从来不会马马虎虎,凡事心里都有数,自然不敢当自己的面撒谎,看来今的事另有蹊跷。
“你去,把守门的士兵叫过来,真是奇了怪了!”马超皱着眉头,这心里一有疑惑,连饭都吃不好。
“夫君,不就是辆马车么,无伤大雅!”张琪瑛拉着马超的袖子,她只希望自己精心准备的早点不要被浪费。
“大清早的擅闯我中军校场,岂有此理,若是敌方密探到访,传出去岂不让下人笑话!”马超将袖子一抖,摆脱妻子的拉扯,男饶事女人少管,各有各的地界,她应该早些回家去呆着才是,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见马超似乎有些生气,张琪瑛也不敢再拉扯,只能乖乖收拾器具,准备装入食盒撤回去。
“大哥,问过了,是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