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右军师,为啥我只能是右军师,主公,你是不是偏心了!”庞统放下嘴边的猪蹄,想想自己为了大战披星戴月深入敌营,终究不如安坐江夏动动嘴皮子的诸葛亮,一脸无辜的表情颇有刘备之风。
“我知道士元足智多谋,善于绝处逢生,破局为胜,论才能定然在孔明之上,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毕竟人家在河北时就跟我了,要是拜你为盟军军师,以他的气量狭窄,说不好就拍拍屁股走人,士元,你希望孔明离我们而去么?”早知道他会来这出,推委之词袁尚都想好了。
怎么说两人同属一个组合,庞统又是受孔明推荐才出山,若因为职位之争各奔东西,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庞统自觉不是小气的人。
“算了算了,我和孔明是兄弟,谁上谁下都一样,反正丑话说在前头,他在军事上真不如我,这个主公你心里要有个数,免得到时候我们两争论起来让你束手无策!”庞士元想开之后,开始继续啃猪蹄,直至剩下一团带白边的骨头。
“只是,你让刘琦做回荆州牧,这又是何意?”庞统觉得,若是在襄阳,刘琦还有点影响力,现在可是决战长江,让他当荆州牧,对刘备来说完全就是赤祼祼的打压,让一郡守率着四五万荆州兵去和曹操拼命,还不给名份,未免有点不合适,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想探明袁尚的意图。
袁尚喝了口茶,其实当初并没有想太远,保护并提拨刘琦只是觉得历史对他不公,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世上,就要救危济贫,匡扶正义,
“玄德兄的志向不是区区州牧能满足的,他不会因为这个安排而气馁的,让刘琦当这个荆州牧,一是考虑到江夏的驻军几乎全是来自荆州,且沦陷区还有百万计的百姓,他们需要一面凝聚力量的旗帜,这个我们给不了,玄德兄也给不了,能给的只有长公子刘琦!”既然事都做出来了,必须得有一套说词,不过说完,袁尚觉得信口歪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少此刻坐在对面的凤雏频频点头,没想到自己的主公还挺有政冶觉悟的。
等庞统吃饱,大概是要准备躺下睡一觉,袁尚马上站起身来,拉着他往一处新打扫出来的房间走去。
“这间怎么样,孔明就住你左手边那间。”
“连住处都是靠右边的么?”庞统对左右这两个字越来越敏感,袁尚一拍脑门,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不不,这个方向是西方,因该是朝东而立,这边才是正左方!”
“嗯,只能说这些搞建筑的不懂风水,哎,还是主公英明啊!”庞统点点头,于是抬脚走进房间,里面床榻整洁,靠床摆着黑漆木制书架,案几上放着特大号油灯,想必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两人相视而笑,都不言语,反正心意到了有人心领意会便可。
“那你先休息,等会有个男仆会站到你门口,有什么需要找他就行!”袁尚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一番细心的安排,想必两位军师更会死心蹋地效忠于自己,这也是他对徐庶离开刘备后深思熟虑的应对之策。
“多谢主公!”庞统捂嘴打着哈欠,吃饱喝足之后全身的筋骨都酥软下来,是该与床榻翻滚一番了。
袁尚退出房间,背手而行,身为盟主,今天的例行之事还在等着他呢。
刘璋虽然从襄阳退兵,但名义上并没有公开退出盟军阵营,所以例行的总结汇报并没有缺少,即使曹军封锁了江津,截断江上往来,但依然可以通过荆南传递书信,袁尚手里的递呈至少在路上跑了半个月,也就是说,上面的内容是在刘璋刚刚决定退兵时所报呈的。
“这个混蛋,竟然早就预料襄阳不可守,明显是想保存实力,还列出十多条理由!”看着上面的内容,可以想象这份递呈不只跑了半个月,应该是原本发往襄阳城,城池被围之后,送信的人又转回去,再走的荆南线路。
再看也没有任何意义,袁尚将其丢入火炉之中,炉火马上旺了起来,一股浓烟升起。
汉中的呈书就不一样,封皮上有单线描云,清淡漂缈,极具仙风道骨,袁尚不免嗤笑两声,揭开看时,尽是自述如何兵围长安,又是如何破城,仿佛马家军和韩家军在旁边只算是维持冶安。
“张鲁这货果然不负天师之名,吹牛皮能上天!”
正待再往下摸时,竟然己经到底了,下面是简明扼要的竹筒,字不多,但重得连拿都拿不起,滚开看时,是荆南四郡的杂事,袁尚又往下掂了掂,再也没有纸制呈书。
马氏韩氏就没什么要报的么?那孙权的呢,或者说,他们压根不屑于写这些表面文章。
“公子,黄盖将军差人来报,说有重要客人马上要到夏口港!”史阿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框内。
重要客人,黄盖什么时候也变得神神秘秘,身为盟主什么世面没见过,有什么重要客人连名字都不便透露,除了...
看来孔明大告功成,想必是孙权亲自西进了,虽然自己成了盟主,权位比他要高,但是现在盟军的中坚力量是江东,孙权实际重要性比许都的天子还要高,不得不重礼迎候,想到此处,袁尚放下眼前一堆竹简,站起身来急匆匆朝府外奔去,出门时又朝对面停了一脚,还是让他睡会吧!
夏口港本来就驻屯着江东水军,欢迎的队伍庞大而热情,黄盖和周泰领着一干将官左右罗列,孙权的罗盖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后面周瑜、鲁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