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曹植一边小心的锤着背,一边吩咐狱吏,其实他也没见过袁家的小少爷,同为官二代,相互之间多少有些好奇心。(书.屋 )
李锐此刻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经过简单洗漱,他那尊贵的气质从相貌及行为举止中立马体现出来,同为咏物言志的唯美诗人,曹家父子自然也有爱美之心,当他们第一次见到袁尚,留在心里的便是一个美男子的印象。
“生子当如袁显甫,袁绍能有你这么美貌的儿子,应当自豪,难怪他一向这么宠爱你!”曹操抚须赞叹,这人要是再加上文武双修,必是绝世完人。
反观曹操,一头絮乱的头发,帽冠似乎也有些歪,粗成捌的浓眉差点没盖住那双小鸡眼睛,牛鼻子下面满嘴倒插毛,这曹操,是李锐见过最难看的版本之一。
“你就是曹操?”李锐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明知故问一下。
“正是,我就是你父亲的同窗好友、同事、同僚曹操曹孟德!”他故意说出三个同字,是想摆脱袁氏子孙对他的敌意,拉近与李锐的关系,好做下面的文章。
“有没有收到过我的书信?”李锐突然想起他即位大将军时,托审配连夜执笔,给曹操写的那封假意投降信,没想到这封信今天能派上大用场。
“哦,有,文采飞扬,我很是欣赏!”曹操特意带上这封信,他见李锐提起,马上从怀里掏出来,让下人递给李锐。
抚摸着这封即熟悉又陌生的信,李锐想到一个人,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可惜这位忠臣和他的家人全部惨死于叛军手下,看到忠臣的笔迹,他的内心在哭泣。
“袁氏三子当中,就你袁尚最实时务,所以啊,我对你,是寄于厚望的,贤侄,只要你肯归顺于我,河北的大将军还是你袁尚的,这也是我在官渡战场答应过本初的诺言啊,现在本初不在,我定然要履行我的诺言!”曹操像是被自己的话感动得哭了,真的眼泪顺着眼窝往下流。
在李锐心中,曹操和刘备是一路货色,哭笑无常,不过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只好顺着台阶下,万事开头以保命要紧。
“曹叔,我能理解,天下事不同于兄弟情,亲兄弟在战场上一决雌雄,古往今来多的是,正因为你和我父亲相互尊重对方的志向,这才有官渡之战,做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想如果官渡要是您败北,我的父亲,也会善待诸位公子的。”
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正是曹操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话,曹操听了,更加佩服袁尚的知情达理,豁达胸襟。
“我和你父亲,几乎是一起光屁股长大,你们家和我们家就隔一道院墙,我们一起去喝花酒抢新娘子,别提多畅快,谁都没想到将来有一天,会在战场上一决胜负,真的,我当时就想,万一我真生擒了袁本初,我还是会拿他当兄弟,天下嘛,哪怕女人,我宁愿分他个三分之一,只要他能安分守己,放下野心,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
曹操好久没有重提往事,今天遇到故人的儿子,信息量暴涨,唾沫飞扬,吹得站在身后的曹植都有点怀疑人生。
“曹叔,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袁谭那逆臣称霸河北,您这么有才华的人,集军事家,政冶家,诗人于一身,必然要干出一番书同文,车同轨的惊天伟业!”
“贤侄赞誉了,我曹操真是一个忠臣,真的,我一心为汉,什么秦始皇、汉高祖不是我的偶像,我只想做个霍光、伊尹那样的忠臣!”曹操发现,袁尚的思维相当活跃,和他谈话,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曹叔,我要是亲征河北,你打算给我多少人马啊!”
李锐这一问,把曹操给唬住,他这次来只是想和袁尚拉拉关系,劝降于他,并没有考虑给他多少兵马,那都是后话,现在提这个,他还真一时答不上来。
“最少一万!”曹操伸出一根手指头,微笑的看着李锐,就这一万,都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回去还要和军师郭嘉彻夜商谈才能定。
“多谢丞相!”李锐暗笑,终于把他带沟里,手上有一万兵,大大小小也是个将军,别说打河北,随便找个郡县打下来,或着去某个山头插杆旗做个山大王,他李锐又将咸鱼翻身。
见李锐跪在自己跟前,看来这小子真是服服帖帖了,曹操心里的防备才稍稍有些松懈,他急忙起身将李锐扶起来。
“快,给贤侄卸去脚镣,准备一桌好吃的,我要给贤侄一行接风洗尘!”曹操一声喊,一边的曹植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一切都在按杨修的计划进行,袁尚一但归降,袁绍阳部必闻风而来,河北迅速平定,这个头功,非他曹植莫属。
酒宴和棺材其实早就备好,只是都在等一个选择而已,李锐又想起某位名人的话,如果死神在后面一直追你,除了跑你能怎么办,如果老天不给你活路,除了苟且偷生,你还能选择什么?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可以看出,曹操没有请太多的人参与,这是一场家宴,除了李锐四人,便只有曹操本人和他的三个儿子。
“从今天起,袁尚贤侄正式加入我们曹氏!”
“贤侄,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左边这位是我的五儿曹植,现任许昌令!”
“右边这位是我的四儿曹彰,现为虎贲将军,在夏候敦军中为副将!”
“三儿曹丕,现任宫中禁卫军统领,主要负责天子的安全!”
曹操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