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的,连鸡鸣声都没有!”孙权伸着懒腰从营帐里漫步出来,要不是生物钟来得准时,真有可能误了点兵的时辰,心里狐疑着合肥这一带到底有多少原住居民,若大个合肥城,连声鸡叫都听不见。
看着帐外士兵们稀稀落落的,没几个武官在管事,孙权有点不舒服。
“唔,主公,起这么早!”中军护卫徐盛见是孙权,急忙收起哈欠,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是不是大家都以为还早着呢,整个军营显得很松散,万一敌军来袭,如何应战?”孙权也不想责怪他,只是想提醒这位身肩中军守卫职责的将军,他的路还很长。
“主公,末将一时疏忽,误了时辰,马上召集兵马!”
“不不,你应该先去查清楚,负责吹晨号的士兵出了什么况状,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孙权见他急步要走,硬是叫了回来,武夫就是武夫,头脑相对简单了些。
“末将明白了!”徐盛满脸通红,转过身往反方向急步而去,他恨不得绑了吹号手,先痛打一番,回头想想,如果真那样做,自己又错了。
看着结实而憨厚的身影越跑越远,孙权微微一笑,这些武夫发起火来吓人,犯起傻来反倒有些可爱,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可爱的真实含义。
说到可爱孙权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可爱的人,却因政冶利益而远涉战场和比自己大几十岁的老头联姻,对孙家来说真是个奇耻大辱,但和孙家对汉室的忠诚相比,又不值一提,真是人间最为无奈的悲剧。
如果能一举攻破合肥直捣寿春,那又不一样,他可以明令抗旨,也不需要和刘备达成什么协议,江东有足够的实力独木支撑起整个汉室江山,到那个时候,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志向便能如大鹏展翅,一鸣飞天。
“主公,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翱翔。
“噢,我在想,今日能否攻下合肥关!”孙权侧身掩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整个江东上下都拥护汉室正统的时刻,他怎敢独树一帜,背道而驰呢,这种想法没有到达一定的阶段,作梦都需要防止被泄漏。
“马上就要点兵开战了,我们先去用点早膳吧,今天有一场恶战啊!”鲁肃也不想探对方的底,毕竟他是主上,身为小罗罗,胡乱猜忌君主的想法是最危险的事。
“好好,走!”
二人就近找了一口士兵锅,挤在人堆里面嚼着蒸过的干粮,小米粥每人一碗,严格分配,主要是考虑到此次北征的目的地是寿春甚至更远的中原城市,预留存粮是非常有必要的。
“刘备的意思只允许我们打到寿春,甚至划定了我军在江北的活动范围,他真是太天真了,呵呵!”孙权喝了口粥,回想起江夏军事会议上,刘备和徐庶春风得意时的神态,心里极不平衡,凭什么。
“主公,淮南一带常年灾害,取之无益,我觉的,要么挥兵入主中原,要么退至江岸机动,切不可陷大军于进退两难之地!”鲁肃也有自己的战略打算,只惜他的建议很少能被孙权所采纳。
“子敬,说来也怪,这次我们的想法如出一辙,寿春、合肥是我军必经之地,但不是久居之城,拨之乘势入主中原,失之,则退守江岸,如果荆州方面刘备大胜,我军沿水路取关中会更有利些!”
“主公英明!”鲁肃似乎找到撬动地球的支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呜——”刚刚放下碗,绵长的军号声响起,今天的号声特别响亮,自然要归功于徐盛。
兵士们把一片狼藉留给勤务和杂役,抹掉嘴皮上面残留的粥粒,快速整理仪容,排成列队向关前分配好的集合点齐步跑去,留下孙权和鲁肃孤零零地远望。
“要点兵了,走!”孙权收回目光,拉着鲁肃的手往关前走去,他还有一大堆激励的话要做为战前动员公开发表,以此激励那些前往杀敌和将要被敌人杀死的江东子弟能够奋勇直前,一无反顾。
“嘟——“同样的军号,嘴型和气力不同,能吹出不一样的感觉,第二次号响,意味着十数万攻城部队集结完毕,也是在威慑守城敌军,要投降趁早,第三声的时候,你们便没有任何机会了。
孙权领着一干文臣武将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方才和他一起吃饭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蹲在士兵锅狼吞虎咽的那个人竟然是这十几万大军的主人吴候,他们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伸颈张耳,希望能听到他会说些什么。
“江东的勇士们,我们远离和平,来到这个是非之地,为了什么?”孙权的问话,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实际上是不敢回答,当兵吃粮养家糊口,你还问为什么,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我们是江东百姓的儿子,同时也是大汉的子民,曹操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天子被困许昌,朝廷岌岌可危,凡忠君之士,爱国栋梁,都应拿起武器,除奸贼,清君侧!”孙权刷的拨出白虹剑,那是王者之剑,不会轻易拨出,瞬间反射出一道白光,与天上的某道光遥相互应。
“除奸贼,清君侧!”也不知道是事先安排还是巧合,队伍的四周响起一致的喊声,像一个小小的齿轮在转动,不断带动更大的齿轮,最后遍及十数万人,喊声震得关上的曹兵能感觉到大地在稍颤,他们下意识的护住耳朵。
“攻城队随我来!”喊声方停,一声虎啸,大将甘宁抽剑一指,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