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有些纳闷,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王硕连忙放下营帐,缩在后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在门口站定。
“里面有人吗?”是一个口音有些怪异的声音。
王硕心思电转,瞬间便确定了问话之人不是军中之人,不然,又如何不知道此处是自己的营帐?王硕背后的冷汗流了下来,心跳也瞬间加速。
“冷静……”王硕本想深呼吸几次,不过又怕外面的人听到什么,硬生生忍住。
突然,营帐开了一个角,有什么东西进来了。王硕大喝一声,一刀劈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那东西应声而断。
王硕虎口流出血来,察觉出手感不对,不过为时已晚。王硕听到外面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而后是两把长刀砍了进来,王硕怪叫一声,随手挥了两下刀,仿佛砍中了什么,而自己的胸口一痛,也已受了伤。
王硕向后面,情急之下,挥刀砍破营帐,从后面钻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得旁边有人“咦”了一声。王硕僵着脖子回头,模模糊糊看到了后边蹲着一个人。
火把瞬间亮起来。有人在用荒奴话喊着什么,王硕也认出了那个人:“迷当!是你!”
迷当抬了抬头:“你认得我?”
王硕一咬牙,自知无幸,想着死前能杀几个敌人,倒也划算。当下,王硕挥刀而上,刀挥出一半,眼前一花,被一弹而起的迷当打落了尖刀。
迷当站着,王硕感觉仿佛矮了一些,不由后退两步。迷当身后跑来两个士兵,看到王硕,眼前一亮,指着王硕叽里呱啦向迷当说着什么。
王硕又退了两步,眼看着已然与迷当有些距离了。王硕瞥了一眼迷当,只见迷当听完两个士兵的话,饶有兴致看着王硕,见王硕偷偷瞥自己,笑了笑,问道:“你为何认得我?攻城之时,你在哪边?我不记得了。”
王硕又退了一步,转身便逃,边逃边大叫:“来人!敌袭!来人!荒奴人打过来了!”
王硕已然看出,自己的本部军马大多已在未反应过来时被摸黑做掉了。只要退到金阳和雷应军中,还有一战之力,而且听号角声,奋威军天威营应当已然开始交战了。
天威营的战斗力王硕见识过,心中甚是放心。“只需要跑到金阳和雷应那里,一切都不是问题。”王硕心中想道。
号角声中,迷当长叹一声,张弓搭箭,一箭正中王硕后心。奔跑中的王硕被一股巨力撞在后心,只觉得后心一痛,而后摔倒在地。
王硕爬起来,伸手摸向胸口,摸到了一个尖锐的金属箭头。王硕感觉有些茫然,想要再逃,刚迈动脚步,又一下子摔倒在地。
王硕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迷当见踪迹已然暴露,索性不再隐藏,怒喝一声:“破敌军阵,正在今日!兄弟们随我冲!”
荒奴众人看王硕军已然非死即逃,军心振奋,吼着向前冲去。迷当看着前方,自言自语道:“李自明是吧?我来了,我输掉的,我来拿了!”
金阳在中军,号角声一响便瞬间跑了出来,点起军士。果然,不一会儿,喊杀声四处皆是。金阳只见前方王硕营帐处已是火光四起,仿佛突然之间便全部陷入火海之中,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下令守住王硕与己方接壤处。
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来报,不知何时荒奴人已然穿过了王硕军营,想要混进来被及时发现,此时已然交火。
金阳眉头一皱,下令全力阻拦荒奴人,同时,派人向雷应军求救。
“只要咬牙顶住荒奴第一波攻势,雷将军派员增援,王将军回军堵截,荒奴人插翅难逃!”
金阳军众人齐声答应,向着荒奴军冲去。
不过,金阳心中明白,王硕此时应当是凶多吉少了。但看样子天威营应当还在抵抗,不过天威营只是一个营,虽然皆是精锐,也难以左右战局。
“雷将军,此战成败,皆在于你了。”金阳心中还是很乐观。
雷应早已听到号角声,不过他在金阳和王硕身后,倒也不是太过着急,还能与手下同样被惊醒的指挥使们开开玩笑:“要我说,不管是云未,还是代理他的金阳,都难成大器。一有点风吹草动,便整的满城风雨。荒奴人便是吃准了这个,才不停袭扰,让咱们睡不好觉。”
“可不是嘛,关键是每次他们都相信。”
“雷将军说的是,这一看就是疲敌之计嘛。”
“要我说,这征北元帅要让雷将军来当才是。”
听着指挥使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雷应不禁以手抚须,笑道:“兄弟们过誉了,我也并非完人,只是粗通兵法,懂得审时度势罢了。”
众指挥使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金阳使者来。雷应一愣,将金阳使者叫了进来。
使者一来,行了军礼,来不及寒暄,急道:“雷将军,前线告急!荒奴人全员出动,王将军部已然被破,王将军生死不明。金将军还在抵抗,战况焦灼,来请雷将军火速支援。”
雷应目瞪口呆:“什……什么?王将军被破了?天威营呢?”
使者答道:“应该也被破了,或者在前线抵抗,不过他们人少,想冲也冲不出来。我们金将军说,号角就是他们吹的,应该没事,不过再不支援,恐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