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站在门外。风来时夹杂着一些火气,两人心中都不由想道:“春天去了,夏日来了。”
周南出门时,脸色已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崩溃并不是自己。袁武与为民见过周南,周南笑了笑,说道:“左右圣上无事,天色尚早,政务又不忙,为民,你去套车,咱们去见见同僚们。”
为民备好了车,与袁武共同上了车。袁武问道:“左相大人此行何意?”
周南笑道:“看看他们值不值得我费尽心机图个一劳永逸。”
袁武不再言语,心中却对此不抱多大的希望。左相大人亦是如此,不是么?
周南先去找了户部尚书吴达。吴达的门子每次见了周南过来,都是点头哈腰唯恐不周受了吴达责罚,这次见了周南,却甚是迟疑。
门子回头向旁边的小门子低声嘀咕了几句,那小门子飞快跑进门去。门子这才堆起笑容,过来行礼道:“不知左相大人过来,请大人少歇,已然去通秉我家大人了。”
周南笑着问道:“你家大人在做甚?”
门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躲闪了周南的目光,说道:“小人也是不甚清楚,应该是政务,那个政务繁忙。而且我家大人身体自从下了朝后也是有一些不适……”
周南摆摆手,笑道:“无妨,既然吴大人不便,那便算了。本相只是路过,便心血来潮过来看看,并无别事。”
说罢,便转身上车。那门子跟在后面,哈腰说道:“并非我家大人不愿,实在是,那个,既病了还忙碌……”
周南上了马车,摆摆手笑道:“吴大人乃国家栋梁,还是要注意身体。替本相转达本相的问候。”
门子连忙称是,为民白了门子一眼,一抖缰绳,故意让马厚蹄扬起,送了门子一口灰吃。门子一动不动,含笑目送着周南离去。
袁武笑道:“我听左相大人说起过,吴达为人有些轴,对中山王最是忠心耿耿,恨不能当中山王的一条狗。他避而不见,也在情理之中。”
周南苦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接下来,为民按照周南吩咐,将车驾到吏部尚书张右初府宅门口。周南下了车,张右初门子离老远看到,与吴达门子反应如出一辙,都是飞快令人去报,而后笑着迎了上来。
周南笑着问道:“张大人身子可有不适?或是政务繁忙,无暇他顾?”
门子一愣,而后讪笑起来,说道:“我家大人身子的确略有不适。”
周南扬了扬眉毛:“有无大碍?能否见客?”
门子干笑着答应:“大碍倒是没什么,只是我家大人这病,那个,也是风寒,只怕左相大人刚刚痊愈,又被我家大人传染上了,反为不美。”
周南笑道:“若本相不怕再得风寒呢?”
门子一时愣在当场,脑门上的汗开始渐渐现出。周南笑了笑,说道:“代本相向张尚书问好,祝他早日痊愈。本相今日便不去了,待你家大人病愈,本相再去探访吧。”
门子长处一口气,笑道:“多谢左相大人,小人一定将左相大人的话带到。”
周南摆摆手,便上了车,示意为民前行。为民闷闷不乐,一抖缰绳,便向前行去。
周南想了想,说道:“去朱青府宅。”
为民答应了,调转方向,向朱青宅子行去。
不多时,车行至朱青宅门口。袁武扶了周南,笑道:“我也识得这朱青,不如与左相大人一同前去?”
周南笑道:“你那两个徒弟,可把这祀部司员外郎折腾的够呛。此时你这个做师父的亲自前来,怕不是要把他的胆子吓破了,怎敢拒绝我?”
袁武笑了笑,说道:“你若不提清定和清云,我都忘了他们做的混蛋事情了。一个个本事不大,脾气倒大得很。”
周南笑了笑,与袁武同向前走去。
门子见了周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点头哈腰跑了过来,脸上笑出了褶子:“左相大人怎么来了?稀客啊稀客,怎么左相大人来了?快去通秉大人,左相大人来了!”
周南一愣,与袁武对望一眼,稀里糊涂跟着进了朱青府宅大门。周南苦笑一声,对袁武轻声说道:“莫不是朱青真个怕了先生,所以表现得如此受宠若惊?”
两人跟着门子进了院子,只见朱青衣衫不整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朱青见到了周南,明显有些慌乱,口中叫着:“左相大人怎么来了?这个真的是让……让朱某受宠若惊。朱某毫无准备,衣衫都来不及整理……”
周南笑道:“周某叨扰朱员外了。”
朱青又和袁武见礼,而后犹豫一下,将两人请进客厅,吩咐人泡了茶,而后摒退了众家奴婢女。
周南饮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朱员外最近可好?”
朱青苦笑道:“马马虎虎,过得下去。左相大人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周南笑道:“来看看朱员外。”
朱青想了一下,说道:“不瞒左相大人,我知道左相大人与中山王近来有些不睦,而朝中众人多是支持中山王的。说实话,左相大人你和中山王,我一个小小的祀部司员外郎谁都惹不起。所以若左相大人乃是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