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贝仰着头忍住难过笑了笑,子书青心里一痛,而后勉强一笑,直起身来对杜白等人大声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洗洗身子。”
众人连忙整理一下神情,孔素素上前来,抱起了李小贝。李小贝笑着说道:“大姐姐,我们也会帮这个哥哥找他的师父,对不对?”
孔素素笑道:“当然。小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李小贝搂住孔素素的脖子,看向杜白,杜白温柔一笑,说道:“你又看我做什么?你大姐姐答应了,便是我答应了。”
李小贝咯咯咯笑了起来。
最终子书青自然没有让众人出去,只是自己取了水盆去佛像后面。杜白等人继续休息,王庐东的擦伤经历了一波三折终于也涂上了药膏。
子书青尽量压低水声,将身子细细洗净擦干。子书青看着盆中污垢,苦笑一声。庙中只此一个水盆,师父在时,总是碎叨叨说师者为尊,应该是师父先用水盆,徒弟后用,虽然每次都是师父一边碎碎念一边等子书青洗完了再洗。
子书青本是天真豁达之人,只因心感师父猝然死去,存了执念,这才行事颠倒,敏感易怒。听了李小贝一番话,子书青心结已解,回想之前自己种种作为,不禁哑然失笑。
子书青看着自己那如乞丐般的衣服,自嘲得笑了笑,从佛像后拿出师父珍藏的长衫,套在自己身上,衣服拖到地上,还委着一截。子书青手上用力,比照着自己的身形,将长衫下摆、半截袖子扯了下来。而后,子书青拿起师父的腰带,将长衫束在自己身上。
子书青握紧拳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深仇大恨,以血还血。师父已去,不能更改,青儿自当为师父您老人家报仇。”
杜白等人听着佛像后水声消失,而后只沉寂片刻,便开始有裂帛之声。众人摸不着头脑,耳听几声撕裂衣服的声音后,便没了声息。卫伦脑中灵光一闪,叫道:“不好,那小子不会上吊了吧?”
卫伦和林勇一马当先,蹿了过去。林勇腿上有伤,慢了半步,懊恼不已。只见卫伦一脚踏了进去,而后传来“咦”的一声,又飞快退了出来,差点撞到林勇。林勇向旁边一躲,怒道:“你背后不长眼睛么?‘咦’什么‘咦’,怎么又退出来了?”
卫伦干咳一声,说道:“我背后自然是没长眼睛的。咦,我心血来潮到这里看看佛像有多高,你们怎么全跟来了?”
众人开始之时被卫伦唬住,此时除了林勇也皆已反应过来,心头都在暗骂自己被卫伦带偏了。那子书青眼神中的坚强众人都看到了,而且被小贝解了心结,更不会去寻死了。杜白笑道:“我们也是来看看佛像有多高,是不是把你扔上去就下不来了。”
此时,子书青从佛像后探出头来,脸颊白净微红,恼怒得看着卫伦。卫伦只作不见。子书青哼了一声,从佛像后走了出来,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子书青五官让人看着便感觉舒服,当真是俊俏小生。
只是子书青身上垮垮挂着一件干净衣衫,衣服一荡一荡,极不合身。细看之时,袖口和下摆并未缝结,仿佛是刚刚被人撕开一样。
子书青有些难为情,小声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孔素素忍着笑,说道:“你刚刚在里面闹动静,便是在撕这件衣裳?”
子书青神色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答道:“这长衫是师父珍藏起来的,我既要去寻师父,便要身着师父衣衫,让他……不至于看不到我。”
杜白深吸一口气,笑道:“不错。你师父必定能看到。”
孔素素笑着拉过子书青,说道:“你这衣服不合身,你先脱下来,我给你改改。”
子书青也不推辞,微微屈身,向孔素素说道:“有劳大姐姐。”
孔素素笑着答应,卫伦叹道:“唉,素素,以后你就改名叫孔大姐姐得了。”
孔素素眼睛一瞪,卫伦笑着逃开。
子书青先又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众人一起吃饭。杜白将干粮分了一些给子书青,众人边吃边说。子书青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那帮道士厉害得很,我看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卫伦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冷冷说道:“不会说话便不要说话,好好吃你的饭不好么?我们七个人,将他们几百几千人的后院都一把火烧了,你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仗着人多,这才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
子书青不甘示弱,也反唇相讥,和卫伦吵个不停。胡烨拉住卫伦,打断子书青,皱眉问道:“你今日跟了我们一日,我们竟然都没发现你,而且你当时藏在屋顶,竟然一丝声息也无,若不是老白眼尖,谁都发现不了。你师父究竟是何人?只这一份屏息神通,世间若非武功高强之人能自然做到,其余功夫能做到这一步的,整个武林中也不超过三家。”
子书青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便是师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何时见到他的,我从没见过我爹我娘,从记事起,就是和师父相依为命。我叫一声‘师父’,那是断然不会叫到别人身上的,我又怎可能知道师父的姓名?”
胡烨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不错。”
王庐东好奇问道:“胡大哥,你说武林中不超过三家屏息功夫好的,是哪三家?”
卫伦笑道:“小王啊,你这江湖知识可太差劲了。少林的‘枯禅’,茅山的‘无名道’,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