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奈尔加大主教晕倒在地,在场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主教这反应无疑表明,不论是艾伦指控的罪名,还是那个叫做安德烈菲尔德的年轻人喊的那一声“父亲”,都是确凿的事实。
奈尔加大主教确确实实与那个叫做安琪尔的站街女郎,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一直被秘密隐藏着,直到今天,方才大白于天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艾伦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奈尔加大主教。
他忽然上前几步,离开了自己的席位,来到了法官席前方的空地上。
只见他左手指尖轻轻敲击着书记员席位前面的木桌,稍稍提高音量,以讽刺的口吻对在场众人说道:“瞧瞧,这就是你们最崇敬的大主教!瞧瞧,这就是所谓冰清玉洁的光明教会神职人员!”
看到艾伦此时这不符合法庭流程的行为,书记员班奈特本想劝他赶快坐回原位,却见法官霍华德轻轻摆了摆手,班奈特便只能就此作罢,任由艾伦站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
审判大厅里的众人,以及全国各地站在投影仪光幕前的众人,都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艾伦。
艾伦这样的举动放在平时,定会被视作渎神之举,被光明教会处以刑罚。
可现在,众人目睹了奈尔加大主教的种种罪行,看到了辅理主教霍华德无动于衷的反应,想到了艾伦那非同一般的身份背景,他们竟觉得艾伦说这番话是理所当然的。
唯有证人席上的教士彼得,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低声道:
“约克先生,现在是在法庭上,您僭越了”
“僭越?”艾伦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我这是僭越?
“亚克奈尔加身为大主教,却犯下光明教典中的七宗恶劣的罪行亵渎女神,蔑视法律,违背誓言,贪污公款,干涉内政,尸位素餐,滥杀属下,横征暴敛教皇冕下对他不闻不问,枢机主教对他放任不管,像你们这些教士,也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甚至借他的威风到处作恶,惹得民不聊生。
“偌大一个光明教会,竟没有一个人有胆子站出来,去劝诫他,去约束他的行为?竟让我一个法师塔的一级魔法师来替你们检举他的罪行?
“各位教士们,信众们,布雷登王国的国民们,如果今日我不在这里,你们还会有机会看到亚克奈尔加的真面目吗?”
在场众人雅雀无声。
就连教士彼得,在听到这番话后,也低下头,不再敢反驳。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亚克奈尔加的帮凶奈尔加的不少罪行里,也有他的参与。
至于其他人,则对艾伦深感敬佩,同时对这件事情深感后怕。
确实,如果没有艾伦,那么亚克奈尔加还将戴着伪善的面具,继续堂而皇之地坐在光明教会大主教的宝座上。所有布雷登王国的信徒们,或许一辈子都将被蒙在鼓里,对着一个卑鄙小人顶礼膜拜。
“彼得,”艾伦忽然厉声喊了彼得的名字,“你扪心自问,在奈尔加犯下这七宗罪行的时候,你有助纣为虐吗?”
彼得心惊肉跳,但在艾伦的威势之下,还是缓缓起身,说道:“我我是受他所迫”
“好一个受他所迫,”艾伦呵呵一笑,“我问你一句,在你加入光明教会的时候,你有手按光明教典发过誓吗?你知道女神谨守良知,与人为善的教义吗?你知道生前犯下罪孽,死后会在炼狱遭受神罚吗?难道对你来说,奈尔加那个卑鄙小人比炼狱还可怕?”
“我知道”彼得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艾伦声『色』俱厉道。
不过他没等彼得回答,也没指望彼得回答,反倒长叹一声,然后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约翰。”
教士约翰站了起来,却弯着腰,低着头,不敢正视艾伦的眼睛。
“我有罪,”未等艾伦问话,约翰便语速极快地开口道,“我受到奈尔加大主教的指使,两次去刺杀前首相西斯廷。我不应该这么做。我忏悔。”
“约翰,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两次阻止了你,你手上早已沾上了罪恶的鲜血了,”艾伦轻轻摇头,“你跟亚克奈尔加,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约翰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脸『色』白得吓人。
“伊莱扎,”艾伦又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你作为光明教会的神父,应该知道女神的教义中有一条是爱人如己吧!”
亚历山大港教堂的伊莱扎神父缓缓站起身,脸『色』铁青道:“我知道。”
“你派遣骑兵去科恩镇横征暴敛,把那里搞得民不聊生,『逼』得当地民众妻离子散,甚至不惜一死了之,”艾伦慨然道,“那时候,你的心里有想过这条教义吗?”
“我”
“你觉得,你配得上神父这个称呼吗?你承担得起传达女神旨意的责任吗?当成千上万信徒用敬重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你不会心虚吗?”
“我有罪。”伊莱扎神父低头认错,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
“你确实有罪,”艾伦冷冷道,“除了你之外,那些把赋税塞进自己腰包的教会骑士,那些漠视民间疾苦、麻木不仁的教士,那些对奈尔加俯首帖耳、助纣为虐的帮凶,那些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之辈你们整个教会,通通都有罪!
“你们以光明为名,实则腐朽至极!
“奈尔加身为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