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几件事,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挺匆忙的,我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这事儿,才知道这边接了几个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渝州。
而且平时公司都是我媳妇儿和她们几个人在管理,我基本不掺合。
这次有点突然,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上面的意思,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只有想着把它处理好,处理妥当。
这也是我急着过来的原因,必竟涉及到三个省一万三千多个家庭,五六万人口的事情。”
“是啊,”二哥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烟来:“头疼。不瞒张先生,这几天我觉都没睡好,就怕出事儿。张先生你过来了,我这心里算是安稳了不少啊。”
这就是戴高帽了,先夸夸,帽子先套上,然后看你还怎么好意思辞人。起码也能少辞一些。省里也没奢望五千多职工能全部留用。
“关于庐州这边的两个厂,我的初步决定是全面关停,明天,”
“啊?不是,张先生,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这两个厂将全面关停。”
“为什么?张先生,虽然问题是肯定存在的,但是也没必要全面关停吧?
老厂还是有一定的生产能力的,虽然产品确实有一点滞后,但供应国内市场还是有一定的销量,去年一年卖出去两千多台车。
技术的上更新换代向来是没那么容易,得慢慢来,省里也可以帮着牵头嘛,寻找一下合作伙伴,这都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厂子落到了地方上,虽然不能直接给补贴,但是省里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税收各种费用方面,能减免的就减免。
省里全力保障厂子的正常运转,和厂子一起寻找出路。
只要厂子在,工人工资能解决掉,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哪怕不全部解决,解决一大部分也好。”
二哥有点急了。这可是五六千个家庭几万人,放谁谁不急?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大事件,就得有人出来背锅,上面才不会管厂子是他们卖的。
“不是,那个,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二哥也感觉自己有点急燥了,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你说。”刚才他连您都冒出来了。
“说全面关停也不对,会保留一部分核心部分的运转,其余部分关闭。会对原有设备进行一下核查分类,把已经不适合的设备工艺淘汰掉。
职工这边,初步的打算是进行一下筛选,您也知道过去的老企业工人都是什么状态,改变是势在必行的,筛选后重新进行安排。”
“打算辞掉多少人?用哪种方式多长时间?”
“啊?哦,您误会了,我没说要辞退工人,只是筛选。我不敢保证将来这五千多人都能留用,但起码现在不会辞掉一个人。
都给个机会,都不容易,能跟上来的,能进行自己改变的,自然就会一直留下来,那些抱着混一天是一天想法的将来肯定留不住。”
“不辞?一个都不辞?”
“至少是现在,一个都不辞,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知道省里耽心什么,请放心,这点责任感枫城还是有的。所有人都会有机会。”
“除了原来的脱产干部。”仙媛插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省里会安排。”
二哥点了点头,和五六千人相比起来,这一两百人完全不叫事儿,再说,这事儿也用不着省里亲自办,不是还有市里嘛,甩锅谁不会?
上面答应了枫城的要求,这个锅就甩到了省里,通知都下来了。也是没办法,上面不可能来管这点小事,也没办法安排,弄京城部委去吗?
省里接了任务怎么办?都弄省直来?那不是胡扯嘛,大笔一挥,由庐州市里酌情解决。这事儿可想而知,市里能怎么解决?
也就是把这一两百人分一下,再甩给各区呗,一个区解决点。区里也有下级,再分一下,反正最后总会有个说法安排。
至于当事人满不满意,这个时候还真就没有关注,包括张彦明。爱满意不满意,给个工作真就不错了。
这么大个厂,曾经还是挺火的厂愣是给整到破产了,还想怎么样?
“明天下午,我这边会召集两个厂的职工到一起开个会,地点定在省体育馆。厂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每个职工补发三个月的工资,但必须本人亲自到场按手印领取,不得代领,包括夫妻父子母女关系在内。如果有特殊情况特殊说明。”
“这是好事儿,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过来,这样,小贺,你代表我了一句,让他代表自己去参加这次大会。
秘书长内心肯定是不愿意掺合这种事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主要是张彦明去了,这边也不好级别太低。你瞧不起谁?
“会上会宣布两个决定,第一件事是搬迁,所有留用职工,会统一搬迁到指定小区,原来住宅房产充抵归公。这里面要分成两个部分。
居住在老厂生活区的职工全部搬,包括仍然生活在生活区的已退体职工。我们这边会联系相关单位,对职工的现有住房进行评估。
一比一返还,也可以申请分户或者增加面积,房款的差额暂时由公司垫付,以后在工资里,按一定的比例慢慢扣回,走银行同期利息。
那些已经搬离老厂生活区的职工,原则上可以不参与此次搬迁,但也不拒绝。这部分人的现有房产我们不要,需要花钱来买房子,不过,价格上会一视同仁。”
“你,这是要把厂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