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放下,他看着那管家。
这就是表示茶已经喝过了,你有事情可以说了。
那位管家也喝口茶,放下茶盏,却仍是不急着说事,只是道:“这外间嘛,无论下人的调教,还是百物的用度,不免都差了些,少兄勿怪!”
周昂笑笑,点了点头,道:“茶是好茶。不过……我不懂茶的。寒舍家贫,买不起茶,平常也极少喝到。”
那管家闻言笑笑,道:“方才说了,在下有两件事,要与少兄商议。这两件事,却是互不相扰的,少兄切莫误会。”
“请说。”
“这第一件事,便是前日时候,我家老夫人忽然要看抄写的经文,当时恰好在下就在身前,便将了些经文奉到老夫人座前,老夫人翻看几份,大喜,称赞经文抄的好,还命在下给其中一份经文加钱。在下一看,果然就是少兄的那一份。”
顿了顿,他笑道:“奉老夫人之命,少兄所抄的每一份经文,都加三十文。过去所欠下的,待会儿也一并补上。”
“此是其一。”
周昂闻言点点头,面带笑容,道:“老夫人仁心善意,奉佛虔诚,小子虽受之有愧,但长者赐不敢辞,既是老夫人给的,在下便虚受了。”
给加钱嘛!而且还是过去做过的活儿也统统加钱,白给谁不要!
那管家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少兄果然通透洒脱人也!”
“这第二件事呢,却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请说。”
“不瞒少兄,我们府上本是常年有三位文房专供笔墨的,再加上府上西席,平日里礼单书信往还等等,笔墨上也已经是尽够用了的。但恰逢最近府上事多,正是用人之际,其中一位文房的母亲却忽然故去了,老人家这一去,我们那位文房势必是要守孝的,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都不好说。恰好,府上西席竹陂先生又生了病,一时间,府上的笔墨竟是捉襟见肘……”
他说到一半,周昂就基本上明白了。
这竟是要招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