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他忽然有些激动,但本性使然,他还是又思考片刻,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借着窗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侧着身子摸到了床边上的书案,身体挪到床边,借着书案,气力又恢复不少的他,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伸手一摸,果然,火石就在熟悉的地方。
扶着桌子再往里摸,他准确地找到了一截油润润的东西。
是仅剩的一小截蜡烛。
他记得自己只有在写很重要的文章的时候,才会舍得点一会儿蜡烛。油灯的味道实在太大,不但熏人,而且经常刺激得眼睛发酸流泪。
摸索着放好蜡烛,他小心却又熟练地擦起了火石。
没几下,蜡烛亮起来了。
看着那欢悦地跳动着的小小火苗,他轻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拿起蜡烛,转身照向那篮子应该垂下来的地方。
它果然在那里。
就在记忆中它应该在的地方。
周昂呆滞片刻,缓缓地叹了口气。
手把蜡烛,尽量举高,把整间屋子到处一照,果然……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
收回目光,也缩回手臂,他手拿着蜡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约莫几分钟,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看来真有可能是穿越了。”
也就是说,自己其实还是死了。
但我是怎么来的呢?
好吧,穿越这种事情,似乎也并没什么道理好讲。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我穿越过来的这个人,刚才似乎也是死了,所以才给了我一丝可乘之机。
他又是怎么死的?
得病?被杀?还是别的什么?
一想到这个,他忽然觉得脑袋又有些疼,有些记忆和画面,似乎就在不远处,那里面就包含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但偏偏,似乎是脑子在下意识地抗拒或排斥它们一样,只稍微往那个方向一想,就感觉头痛。
周昂抬手揉了揉脑袋,刻意控制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这才觉得脑袋没那么疼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身体逐渐恢复,五官也在同时变得越来越敏锐的缘故,他忽然捕捉到了自己身上的一缕胭脂香气。
刷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
无数的记忆和画面,汹涌扑来。
而首当其冲的,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满满的柔情媚意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高高在上的戏谑意味——
“君将去矣!若有来生,莫要记恨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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