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看起来真的状态不太好，很疲惫，不太舒服的样子，陆小北想问，又没问。
进到门里的时候，就抱了他，仰着脸看他，问他，最近是怎么了？
厉少霆也转了身看她，伸手揽了她的腰，低头的时候看着她的脸，手摩挲着她的两颊，指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还有烟草的味道。
他是伸手抚了她的脸贴到自己的脸上，从后面又摩挲着她的头发，只说，“我没事的。就是太累了，可能最近太忙了。等忙完这一阵儿，这项目结束，到时候差不多，你戏也结束了。我们就一起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过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陆小北没说话，其实她想说，这话你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次都是过些日子，过些日子，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过些日子这辈子就过完了，可是却还没有去所谓的休息。
很多时候还是忙，白天晚上，黑天白夜都是在忙。
陆小北或者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曾经过过特别贫穷的日子，因此想要很多年，而现在这时候却想着，好像不会饿到就可以了，她原是真的没有太多的消费。
所谓名牌，所谓车房，她现在反而完全没有了这方面的需求，只是越来越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知道这种忙碌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好像没有尽头。
又好似尽头的时候也是在生命的尽头。
约莫到半夜的时候，厉少霆又起了床，陆小北问他干嘛？
厉少霆说是公司的事情，让她继续睡，他自己换了衣服便出了门。
陆小北等到他出门还是起了，看着他开车亮了车头的灯，开出了门。
也不知道这半夜里，是为了什么，唐胤打了电话来说有事情找他。
厉少霆是开了车才把电话又打回去，唐胤也接了。
厉少霆就问他：“有什么事儿？”
唐胤说：“我能有什么事。叫你一起喝酒。以前白天叫你没时间，这次大半夜的，你再说没时间，我就只能认定你是在敷衍我了。”
厉少霆说：“你还真是闲得。”
不过最终他还是去了，选的还是老地方，到了这个点儿，左岸也没那么忙了，但也有人，进门的时候，就一声声“四爷”“四爷”的称呼叫过来。
这些年左岸里是新人换旧人，旧人换新人的，已经有很多人，他都不认识，可大多的人还都认识他，他也就点点头，也分不清谁是谁。
过了大厅，沿着走廊走到包房那里，停歇的时候，看到走廊里那些装修出来带了些幻影的色彩，顿然觉得流光溢彩似得，突然想起很多东西。
很多嘈杂的东西往脑海里转，竟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从这走廊里擦肩而过的身影，几次的邂逅，也不过是一次的接触，过远很久，沉淀在记忆里，已经记不清。
可是又记得清楚，也不过是因为本是最繁华，茂盛的季节，本是最秀丽，花样的年纪，因此才记得越发清楚吧。
却也始终停留在那个影像里，却也只记得那个最美好年纪的时候，不会老去，不会变化，没有清晰，也没有模糊，只是会记得，却也不深究。
或者这也足矣，足矣。
厉少霆进了包房的时候，是看到唐胤在喝酒，响着很大的音乐，里里外外却也就他一个人，竟然连个作陪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