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郝星注意到夏明举仇恨地看了孙小西一眼,虽然那家伙自认为躲得比较严实,其实不过是学鸵鸟,把脑袋埋进了沙子,其实整个身子都在别人视野里,但他还愚昧地一厢情愿以为别人会自动忽略。
这个世界是有反作用力的,你送给别人鲜花,别人可能不会回赠以鲜花,但你送给别人巴掌,你得到的回报可能是一扫腿。
你出拳,就别怪别人出脚。
何况你出拳n次,别人都没还击,人家只是当时能力不足,等憋足了力气之后,会还给你重重的一脚,一招降服你。
小蚊子将夏明举脑海中回送的那些被孙家人欺负的画面都传递给了郝星,后者真的没想到人性会阴暗到这种地步。和人家父亲当初争过科长的位置,对手不在了,把气转嫁到一群无父无母的孩子头上,连人家的丧葬费都给扣了,这问题出现在孤儿们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
那个时候,是个人都应该尽释前嫌,尽力帮上这家人一把,可是这个孙厂长,不仅不帮,反而落井下石,如果当初他们都投江死了,不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单位的厂长,良心会不会痛一下。晚上走路,会不会碰上鬼?这种良心泯灭的人,真的是需要收拾。
好在夏明举脑子里想的已经不是拿着枪直接抵着人家的脑袋,扣动扳机了,而是忍着气,努力设想姐姐弟弟妹妹未来的幸福,为了他们有个值得骄傲的哥哥弟弟,他必须要努力,但又不知道如何上进。
郝星拍了拍他的后背,在耳边嘀咕道:“表哥,知道人家一直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不过呢,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还是那句话,咱是文明人,文明人报仇的方式与众不同,现在咱就酝酿一下帮你们兄弟姐妹报仇的事。这仇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不动粗,但让他难受。他们当初怎么让你们难受的,咱也怎么让他们难受。”
见大家都望向她,郝星道:“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请大家吃饭,咱好好聊聊,知道大家忙,但饭还是要吃,咱边吃边聊,吃完了饭,大家各忙各的,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夏家五兄妹大多以前没和郝星打过交道,就知道她是幕后老板的闺女,也就是小老板。他们以前都在别的单位上过班,遇上的领导没一个不对他们设卡的,手上握一点权力,对他们颐指气使是小事,天天找毛病克扣工钱,豆腐里面挑刺,将权力运用到极致,将他们压成了小虾米。而这个老板呢,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领导的架子,而且做事从不用命令的语气,干什么都有商有量的,让他们感觉到了温暖,见识到了人与人的差异,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只是他们没碰到,这世界上还是有美的,虽然看见得晚,但毕竟见着了,这感觉真好。一个个连连摇头,道:
“不耽误时间,不耽误时间。”跟老板在一起,怎么敢说耽误时间,再说了,回去努点力,将耽误的工作补起来就行了,当然是在速度上保证最优的质量了,不然怎么对得住自己的工资和老板的信任?
在他们眼里,全世界都找不出如此大手笔的老板,这么好的单位,工资高不说,活也不累,还不加班,包吃包住不说,还吃得好住得舒服,关键是老板还解决了他们的住房问题。不然以他们的能力,得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安居的梦想。
以前的厂子,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骗子,打着包吃包住的幌子,确实给你吃的,但提供的饮食比不上猪食,菜上面连植物油都不飘一点,别指望猪油了;确实给你住的,但安排的是是十二个人一间的住宿,转个身都困难;承诺的高工资,是加班加点比别人多干八个小时的活才得到的,透支了健康,累成了狗,还押着你的工资防止你走。
凯茵德可是一点这种变相的不要脸都没有,吃的菜餐餐有荤,管饱管够;住的房间厅室结构一人一间,卫生间在里头;工资不拖也不扣,家里要是有事,你想回家,财务立马就能将你的工资一直算到当天,还连奖金都提前支付,临走还和颜悦色地留后路:“家里的事要是办妥了,想回来上班,我们依旧欢迎。早去早回。”
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进了凯茵德的人,老板不炒,基本上没人愿意走,走容易,回来就难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恐怕位置早就被人替代了。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没人会不年不节的去请假。即使家里人有个三病两痛,等着你回去,一般也是回去办完事,就赶天赶地地来了。都珍惜这难得遇到的好单位。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挖空心思想进来的人多了。
郝星让罗冠杰去喊桔子姐,一起到池亭月酒家,大家一起吃个饭。
一行人找了个大包间,郝星将菜单给每个人点了一个菜,一会儿,桔子来了,见大家都在一起,有些吃惊,来的路上罗冠杰没好意思告诉她,郝星给他们买了房,抡起关系来,桔子和人家的关系更亲近。但郝星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主意,他选择沉默,免得对方心情不好,看得出来,桔子是个单纯直接,但也多少有些小心眼的姑娘。
郝星让桔子坐在自己身边,给她介绍在场的人,道:“这夏家五兄妹,可能你都认识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下另一层关系,他们也是我的亲戚,当然也是你的亲戚,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大家在一起上班,以后抱成一团,相互有个照应。”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