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晓厉害就好,也怪我没有教好妙琴,才出了这档子事。”李嬷嬷是真的颇为自责。
易香香坐起身子:“嬷嬷就别给自己揽罪责了,强按的牛也不喝水,人要是自己想不通旁人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嬷嬷要是有空不妨给我绣个山河图?我想镶了框放在喜乐楼大厅,要又长又大的那种噢!”易香香觉得要给自己这奶嬷嬷找点事情做,不然最近肯定见天的要因为妙琴的事自我懊恼一番。
“那怎么成?我那点功夫哪里值得挂酒楼大厅的!”李嬷嬷摇头拒绝。
“成的成的,怎么不成?酒楼本来就是个吃饭的地方,自然要有家的感觉才是!”易香香开口劝道,说完后还觉着自己说的挺有哲理的。
乐棋在一旁整理着易香香的书册,一边听着小姐和李嬷嬷的的对话,这会儿她也笑着说:“嬷嬷您就应了吧,酒楼里的牌匾“喜乐楼”三个字是小姐央着大老爷亲自提的笔,雅间的小牌匾是三少爷写的;小姐可说啦,这叫物尽其用!”说完还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乐棋,哪有你这样的,我明明说的是能者多劳!”易香香嘟着嘴发出不满!
“好好好,能者多劳,那我老婆子这就去给小姐绣山河图!”李嬷嬷也大笑得促狭易香香。
“嬷嬷不急,您慢慢来。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绣好的,放心,位置我给您留着呢!”易香香拍拍小胸脯保证。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李嬷嬷带着另外一个小丫鬟画理,笑着离开了永乐居。俩个大丫鬟储备人才兼易香香的小玩伴书美和画理,都是李嬷嬷亲自调教的;除非李嬷嬷告假没来内院,不然就是两人一天换一班,轮流跟着李嬷嬷学习,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就跟在小姐身边。
易香香见李嬷嬷走了,重新躺了下去:“也不是知道世子同侯夫人交换了什么条件,不过终归也和我们无关啦。乐棋你传话出去,让来福准备下,我下午要去酒楼。”喜乐楼后天就要开业了,她得去看看有什么缺漏都给补上,可不能出了岔子。
此时的易香香自然不会知道,妙琴此去并不是就成了世子孟奇函的侍妾,而是一个养在外面的外室罢了。孟奇函虽然还不至于爱妙琴爱得死去活来,但也不希望这个让自己心动了的女孩子就此芳魂西去,所以他同自己的母亲交换了条件,那就是他以后会同意娶侯夫人看中的任何世家女子为正妻,前提就是留下妙琴的命。侯夫人之前本来就因为儿子拒婚而头疼,现在有了保证,她自然在斟酌过后松了口。一来是也不想因为这个女子让儿子和自己生分甚至是记恨,二来想着不过是个丫鬟,儿子以后自己厌了就丢开了。不过她又添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主母未过门之前,妙琴不可以踏进侯府之门半步。孟奇函当然同意了,他知道母亲说一不二,如今松口已经是难得,况且他觉得自己和妙琴是真心相爱的,后者也不会介意名分的问题。
所以啊,两个人在一起,先陷入情网的那个人最可怜,也最天真。
易香香虽然不知道昌平侯府这母子两个之间的官司,不过她也觉着不管怎么样,侯夫人的做法是正确的。孟奇函如今是初入情海,等他自己浮沉两年,对妙琴估计也就厌了乏了。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会让孟奇函很快就会投进新欢的香帐里,但若是此时真的把妙琴打死了,他反而可能会记得一辈子。蚊子血还是朱砂痣,米粒饭还是白月光,都得把人留着才能评判。易香香不再关心妙琴的未来,对她的以后也不会有太多同情了,她现下知道的是青玄说的没错,侯夫人多少肯定是会对易家不满的,毕竟是易家的丫鬟没管好才出了这么档子事,那天姜氏才夸了易府大房规矩严这会儿就啪啪打了脸,还是自己的儿子被缠上,能高兴得起来嘛!至于二夫人,原本是一心想把自己女儿拱到孟奇函身边的,没想到让丫鬟拔了头筹,相信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易香香扶额,诶,妙琴这个丫鬟倒是一甩袖子走了,倒是让大房成了背锅大侠。
的确,二房正院里,易若楠砸了个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正破口大骂妙琴:“这个贱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狐媚伎俩让世子带了她去!”
黄氏也很生气,没想到大房宁愿便宜了一个丫鬟,也不给自己的侄女谋出路。昨天的事林氏料理得很干净,该刷的封口费全都刷的毫不含糊,再说她也是管家的,丫鬟婆子哪里敢不听她的话去多嘴?是以除了几个核心的人物和当晚经事的下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于是在二房眼里,妙琴被选去做侯夫人的说辞他们是不信的,他们觉得是大房把自己信任的丫头送出去给孟奇函,以此来连接和侯府的关系。
“我就说了吧,大伯母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她可厉害着呢!怕我们二房攀上了富贵,自己女儿年纪不够,顶了自己女儿的丫鬟上去!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羞臊!”易若楠本来已经平复了之前被孟奇函屡屡拒绝的不甘,这会儿发现人家居然带走了一个丫鬟,那真是气的肝都疼了!不知情的她自然就把这笔账顺势算在了大房身上。
“母亲,看来以后我们并不能如此信任大房了。”在场的易翰辰默默出声。
易若楠咋了东西气也顺了些,走到黄花梨八足圆凳边坐下:“岂止是不能信任,以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