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因为今日的天气晴朗,再加上有千寒这个外挂在,队伍的前行速度相比起前几天要快得多。
虽然赶了一天的路,可距离王城还是有些远的,一天半天的快速度也赶不回去的。
眼看天色渐暗,队伍早早停下整顿休息,搭起了简易的帐篷,队员们开始分工合作,有的去狩猎,有的去探路,有的去捡柴火,有的去加固货物……
“飞火”今日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她披着一件加厚的披风走下了马车。
“唉?!夫人,您怎么下来了,你的身体可受不得寒风。”苏玲抱着小幸走了过来,脸上全是担忧。
“飞火”微微一笑,语气尽量放柔,道:“老是待在马车里也不好。”她说着,眼睛看向苏玲怀中的小幸,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这几天小幸都被苏玲照顾着,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现下那两只狐妖和司徒尘以及那两个道士都没在,正是个好时机!
此时的小幸并没有哭闹,他就是皱着小眉头,撇着嘴,像是在忍耐着些什么。
“苏玲,我来抱小幸吧。”“飞火”伸出手,就想去抱小幸。
苏玲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她最是清楚小幸有多粘夫人,所以当面前的夫人说要抱小幸时,她觉得最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这几日小幸一靠近夫人就哭个不停,夫人都没机会抱过小幸呢。
然而,“飞火”的手在快触碰到小幸的时候,小幸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声音都在这空旷的山谷里传出回音了!
“飞火”手就这么僵住了,神情有些尴尬,随即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道:“看来小幸是讨厌我了。”
表面上是这般落寞受伤的样子,可她内心里早已想把小幸掐死一万次了!这小孩子怎么那么难伺候!她最讨厌小孩子了!!
“怎么会呢!小少爷最喜欢的就是夫人您了,现在只是、只是……”苏玲一下子没能找到合适的话来,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怀中的小幸哭得可怜,她又只好去哄小幸。
而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千寒将这边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五天前被那只黑色大鸟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后,他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其中最不对劲的莫过于小幸了,以小幸的性子,虽然还很小,可小幸对于飞火有些很深的依赖感,可自从那天后,小幸一靠近飞火就哭,可还边哭边喊着娘,这就很不正常了。
这几天里,飞火看似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身上的气息也没变过,也和之前那样身体柔弱。
可仔细想想,又有着细微的变化,比如说,飞火与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妖相处时,会无所顾忌,神情放松,语气也是十分随意的,可是这几日独处时,飞火的状态明显有些紧张和警惕;
又比如说,飞火有时候喊他的时候,会直接喊他的名字,飞火不太有可能会喊他的名字,一直喊的都是狐狸,他现在还记得那一天晚上,飞火对着他说,他配不上他的名字!
又比如说,飞火在妖的面前,向来自称“本座”,可飞火这几日的自称一直都是“我”,就算是单独在他与冰岚面前,亦是如此,这种像是吃错药了的举动,就很不寻常了。
又比如说,飞火的脑回路是十分清奇的,可以说有时候都跟不上她的话题,自然,拥有这般脑回路的飞火不可能有什么颓废不安的表情的,她对一切都是那么的坦然,刚刚飞火露出的落寞表情,千寒在以前的大半年时间里从未见飞火有过就是了。
而和飞火最为亲近的司徒尘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了,可他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因为面前的依旧是飞火啊,独一无二的飞火啊!
千寒有和司徒尘商量过这件事,司徒尘知道怀疑飞火是很不对,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
于是,千寒特地向白渊借了几张玄门的隐息符,用来隐藏自己的气息,在暗中观察着飞火的一举一动。
其实,感到怪异的,不单单只是千寒和司徒尘,段离也是察觉到了。
以他与飞火的关系,飞火见他必定是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对他的话也是爱理不理的,可这几日,他有时会和飞火恰巧走到一起,飞火居然会对他点头打招呼?!
段离其实还是不死心的,他还是想知道颜儿的事,他也偷偷再问过飞火,可飞火却是一问三不知,回答的都是一句“我不知道”,之前可从未会这般过。
“司徒兄,你有没有觉得夫人她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在与司徒尘去狩猎的时候,段离终是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脸上还是那副冰山脸,只是眉宇间都是疑惑。
司徒尘手中的箭羽咻的一声直接刺中了前方的一只野猪,野猪轰然倒地,没了生息。
垂下手,司徒尘这才正视段离,他抿着唇,像是也在苦思着这件事,作为飞火的丈夫,与飞火最亲密的人,他又怎么不知近几日飞火微小的变化!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想必你也知道,夫人她与我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向来与我保持距离,可近几日,却是态度转变得有些奇怪,言行举止和以前的她有些不同。”段离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要紧的事一样。
司徒尘把目光放到前方那只被杀死的野猪身上,像是想通过这野猪看透些什么。
“连你都能看出端倪来,我又何尝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