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问了问什么?
“衣儿姑娘,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问了问这一句话。
我愣了愣神,诧异地望向他。
江逸行又道,“我总觉得,你望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答?
我是否,喜欢江逸行?
我想答案,也许是否吧。
否。
也许不是吧。
我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情绪,低声道,“江公子,你多虑了。”
江逸行忙解释道,“衣儿姑娘,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因为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很炽热,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也好定下心来。”
我静静地望向他,问道,“你要定什么心?”
江逸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总觉得,我好像欠了你钱一样,衣儿姑娘,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我愣了愣神,低声喃喃道,“没有,是我欠了你。”
江逸行似是没有听清,“什么?衣儿姑娘,你说什么?”
我忙道,“没什么,江公子,我自小眼睛便不好,看人的时候,有些看不清,所以可能你误会了。”
江逸行诧异道,“眼睛不好?这么好看的眼睛,着实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衣儿姑娘放心便是了,待我好好研习医术,定要将你的眼睛给治好!”
听他此言,我心中却恍然升起一股暖流。
我低声道,“那便提前谢谢江公子了。”
“衣儿姑娘不必客气,对了衣儿姑娘,你可有婚配?”
我淡淡答道,“未有。”
“衣儿姑娘生的这样美,日后定会遇到一位良人。”
“你也会的。”
吕欢停到我的身旁轻声问道,“在说些什么?”
我淡淡笑道,“没什么,师娘,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吕欢担忧地望向我,“快了,衣儿,自我,你师父,冷尘霜如九幽域以来,想必此刻赤霞族,司法阁,玄灵族都已经感应到了我们回来了。所以我们三个人等会儿必须要回去。你怎么办?”
我笑道,“师娘放心,我一路向西,相信一定会找到鸣凤阁的,不必担忧我。”
吕欢皱眉道,“衣儿,九幽域内不比蓬莱,这里的一切有些时候都会来的不讲道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师娘,我会一切小心的。总不会有人无故来招惹一个路人吧,你放心,我定会万事小心。”
“会不会有人无故招惹你,倒是真的说不准。不过衣儿,你等会儿是一定不能以女装出现了,你师父教与你的易容之术,如今可以派上用场了。”
“嗯,化成男装倒也会方便一些,师娘放心,我等进了城,便化为男装。”
“切记,一定要化的丑一些,不然像你这样俏丽容颜,估计化成了男子,也会是一名俊俏公子,一定一定要化的丑一些,不仅要丑,也不能丑的太夸张了。你就尽量掩饰你本身的容颜就好。”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吕欢此言何意。
若我只是将自己易成一名男子,可我的容颜,本就与母亲极其相似,若是有人见到了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内联想到鸣凤阁的圣女茜梓月。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应该将容貌略加修整。
吕欢将我拉到江逸行身后,轻轻地指了指江逸行道,“还有衣儿,他怎么办?”
我望向师父的背影,师父自入了九幽域一来,神色便怪怪的。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这一路上也不曾与我说过半句话,师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低声道,“我方才告诉他,他此次前来九幽域,是为了拜师求医的。”
“拜师?你让他拜毕血为师?”吕欢惊讶道,“这恐怕很难,因为到了九幽域内,毕血便不再只是毕血了,他还是司法阁的司法,是司法阁的阁主,若要收一名弟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我低声道,“所以还希望师娘帮帮我,铭轩如今失去了记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我不能再让他涉险,就七天,我想了想,他待在师父那里会是最安全的。七天过后,我便带他一同离开。”
“我尽力,不过衣儿,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我低声喃喃道,“师娘,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吕欢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过衣儿,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江公子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你们两个的事情,你打算一辈子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平常的医者吗?”
他不是一个平常的医者,江逸行他陪伴着我,走过很多很多平常人走不了的路。
在锦绣宫内,他便是最胆大的那一个。
他敢偷偷溜进锦绣宫内,给一个被禁足的皇后悄悄医治。
他敢一个人跟着春天前去战场寻我,最后救下了皇上。
虽然皇上如今也不知去向不知生死,但从前,我们都经历过不寻常的事情。
在战场上,他不惧刀剑,勇敢护我。
在香蘋花庄内,他细致照顾我。
他会来苍然寻我,会来蓬莱寻我,不顾一切。
江逸行,他曾经在穷奇的爪牙之下救过我的性命,而自己却险些丧命。
这样的江逸行,怎么能会是一个普通的医者?
可我却希望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医者。
他若只是一名普通的医者,那他这一生便可以安安稳稳,幸福且温暖。
他不会再经历这么多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