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求的不会是漫长的时光,而是鲜花盛开的那一刻,当花朵绽放的时候,我的存在便也没有了意义。
我不再苛求重新开始,毕竟麦花随风飘散,开始与结束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旦到了微风吹过,我离开枝头的时候,我便已经死去了。
无人关心麦花的芳香:庄稼汉的一世能够有什么荣耀?
那些有闲情逸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莺莺燕燕,偶尔换个清汤菜他们也会觉得稀罕,但只是因为没见过而已。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愿意思考其中的差别。反正,只不过是一生而已!
蜉蝣神龟都是生,长短亦有何妨?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这话当真是极美,可是为何,人们在诗句中只用桃花这样描述呢?”年幼的公孙灵霜读书读得满是欢喜,却始终没法弄清楚这些诗句的选材。在她看来,很多事物都能用来指代这首诗。
“那么灵儿觉得,什么花更适合这首诗呢?”母亲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头,脸上的细纹都变得清晰可见:她已然老了,可是自己的女儿公孙灵霜还很年轻!婴儿肥嫩的脸儿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掐上一掐,可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心头的触动,只是淡淡地摸摸她的未长全的发角。
“麦花!当然是麦花了!我前不久才随父亲出府去看那些个农民耕种。那金黄色的大地上洒满白色,果真是地间最漂亮的一番景色!再了,麦花寿命短暂,可是麦却是人人必须的口粮。我们怎么可以只看见麦,而看不见麦花呢?”公孙灵霜的话让她的母亲深受触动。
母亲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你莫要像这麦花啊!”麦花太苦,不适合你。
公孙家的宅门太深,根本没有麦花能够进入。那些个穷苦百姓,终其一生也不能够想象出公孙家内的辉煌!
——————————我是公孙灵霜长到十一岁的分界线————————
“灵儿,你可希望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彦之半打趣地和公孙灵霜商量着。
“麦花,当然是麦花!”公孙灵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当真?”彦之有些意外,他虽然不知道麦花是什么东西,但是和五谷杂粮之类的东西放在一起的,总不会是什么名贵的玩意儿。
彦之故作严肃的咳嗽了几声:“你确定?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也要?”
公孙灵霜冷眼瞪了他:“你从何判断出来它是廉价的事物?”
“好好好,那当然不是廉价的事物!我父亲虽然曾经告诉我,凡是与五谷杂粮有关的都不算是什么稀罕的,但是不稀罕未必等同于廉价。更何况我这次是出兵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要是不清楚了,就不怕我带不回来吗?好啦,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会带回来?就算别的东西不带,你要的话是一定的带回来的。”彦之原本打算逗公孙灵霜了,只看到她脸色有点发白,嘴巴都有点点略微气歪了,再加上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他才忍住了一堆数落的话,这样着。
他并不知道什么是麦花。只是凭着经验着话儿。但是他注意到,当自己的那些“廉价”“父亲的”这些词语的时候,公孙灵霜的眼睛中似乎有一道精光流转了起来,但是顷刻之后又消失不见。
“既然你这么知道分寸,那之前你过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你也就当自己不成话吧!如此一来,我们二人就算是扯平了。好不好?”公孙灵霜憨憨一笑。她刚想着躲避彦之的视线,可是她却又觉得不够庄重,只好按下那种躲避他的愿望,冲他一笑。
彦之只是瞅了她一眼,原本并没有带什么情福
可她那一笑却让他霎那间失了魂。
彦之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女人,皇家内苑,数不清那些个被掩藏的娇娥,女人可以具有的所有美丽都被这些人摆弄殆尽了,时间久了,他已经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只是他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怎么可爱的女孩儿。
也许,等到她长大了,这种情感便会消失,可是至少现在,这种情感没有被丢失!
至少现在,对于公孙灵霜的评价,他还是只有一个词语,可爱。
当然,现在的公孙灵霜并不算是女人,顶多算是个娃娃。
彦之见过太多的美人,可是却很少见到像公孙灵霜这样清丽脱俗的娃娃。
皇家中,也不缺孩子,宫里面的女娃娃往往比那些个大人还要厉害上三分。可也正因为她们的厉害,让她们丢失了孩子的性。
而这些孩子长大了,也只与皇城内院的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那些个曼妙女子都是盛世繁华,袅袅出现,红颜半老。那么公孙灵霜就是那洁白的雪花。
冰雪未必寒冷,只要它落到手心中,它很容易就会融化了。
可当暴雪初至的夜晚,雪花纷飞,满地凄沧,只留得世间一片白银。而那些个繁花似锦的景象,早就无影无踪,在雪花中,只留下枯枝败叶与冬风相合。
可这彦之却偏偏没有见过麦花,只能用雪花与她相比,若他真正的见过了麦花,便会觉得公孙凌霜与麦花更为相似:一盛开便白头,还未出现就注定了结果。
麦花初绽,不敌风雨不知味。
家破人尽,未入红尘未亡人。
“你的所求我会尽力去达成的,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之前我们约定好的事情: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得嫁给我。这样可好?”彦之感觉自己表现有些异常,连忙收敛神色,故意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