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是我的职责。不求回报。”彦克怒瞪着一双眼,看着那些捆他上马的匈奴人,可是他的眼睛中却好像看见了当初救他的骆新!
要是骆新在这儿就好了!
彦克被捆在一匹马上,与狼王等人一齐前往部落。为了防止彦克反抗,他们还特意给他多下了几种毒药。
都是慢性的剧毒。原本都是很罕见的毒。
草原的毒与平原上的毒是有所不同的。草原上的毒多半是取材于生物体的,只有极少数的是真正扎根在大地上、后被人提取出来的。而平原上的毒多半是天生地养的植物所孕育出的。
。草原上的医者多为巫医,即以毒攻毒,以毒救人,乃至以毒害人。而平原上的医者则多以药救人。虽说其中也有不少人习惯以毒攻毒,也有“是药三分毒”的话语流传出来,可无论如何,那些来自平原上的医者依旧以草药为根本,并不曾与巫医有瓜葛。因此即便是朔朝中鼎鼎有名的医者,一旦面对上草原毒物也还是会束手无策的!
骆新也考虑过太子中毒,甚至她还随身携带着可解万毒的醉仙酒,可是,当真正遇上奇毒的时候,又岂是她可以救回太子的!
骆新小心地靠近这一只部队,但草原上广阔无边,再小心谨慎,也未必能够扛得下狼王等人的眼线!
必须当机立断。
骆新抢先一步来到了狼王部落附近的小溪旁,溪旁还有几颗稀疏的树木,正好可以掩盖住马儿的踪影。
接下来,就该骆新等候这些人到来了!
虽说那条小溪很狭窄,却供养起了不少树木,这是其余地区所没有的。
骆新很温柔地将马迁到树木间,让马儿呆在这儿,莫要乱跑。
把马的缰绳挂到其中一棵树上,骆新从怀中取出一把干草,喂到了马的嘴中。直到她看见马儿将干草含了大半,才匆匆离开。
此时的天空已经有些暗沉了,那一大批人才刚刚进入骆新的视线。
骆新身上正好穿着枯黄的衣服,在夜幕的遮掩下,可以轻轻松松地接近这一支部队。
可是,在彦克的周围总有许多人,她该如何把彦克带走呢?
骆新陷入了沉思。
摸着黑,骆新偶然间窥见躲在树林间的几个绿眼睛。
可以驱赶狼啊!
骆新眼中带着光,将怀中的最后一把干草付之火炬,并砸向了那一小群狼!
狼哀嚎着跑开了。
其中只有几匹是冲着彦克所在的方向来的,但是对于骆新而言,那就足够了。
狼王等人原本还打着盹,大晚上的赶路难免有些不畅。可是他们一看见跑过来的狼,就开始眼发光:可以打野味了!
原本狼王等人就没有停下来吃一顿饭,现在快要回到领地了,自然放松了不少,再加上这些年来,狼躲人躲得越来越严重,这些习惯了吃肉的家伙也没有吃上几次狼肉。
好不容易看见了几匹野狼,不打点牙祭才不正常!
狼王刚想让大伙儿注意一下行动,不要散乱了队伍,就听见队伍里的人在吆喝:
“别动!快别动!都到你脚边了,咋能动呢?”
“乖孙儿,快过来,我给你咬一口肉,你给我吃好不好?”
“好肥的一匹狼!也不知道哪里养的!”
“奇了怪了,这里怎么起雾了?大伙儿快去看看那太子爷爷还在不在!”狼王看见烟尘突起,只暗道不妙,可是还没等他回过头去看人,就又听见人喊了起来:
“完了!人没了!”
此刻的太子只是被骆新从马上割下来,滚到了草丛里而已。
骆新小心翼翼地背起了太子,匍匐着向远处走去。
骆新没敢拿马,也不敢靠近树林,因为她看见那一群人都在树林里休整,寻找太子的踪迹!
幸好她给太子身上盖了一层与周围环境颜色相近的布。
彦克缓缓清醒,他口中的塞子已经被骆新取下,他虽然还感到震动,但他可以清楚地判断出他此刻不在马身上!
彦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名女子:就在刚刚的骚乱中,骆新头上的冠帽都掉地了。
彦克开始打量眼前这个救了他的人,轮廓很像骆新,可是他却不敢相认。
“我中了毒。”彦克决定试一试这个救了他的人。
“您中了毒?”那女子立刻停下脚步,语气慌张地把他放倒在地。他抬起了头,看着那个跪在他面前的脸庞,只觉得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你是,骆新吗?”
骆新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人看破,一阵慌乱之中,骆新并没有敢回答。
“咳,新儿?我可以这样喊你吗?”彦克看着她这幅模样,有些想逗她,却又不敢逗的。
“太子殿下,您想怎样喊罪臣,都可以,但现在,请您不要轻易开口!您只要不开口,还可以活下来!”骆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在她看来,被人识破了身份不打紧,太子爷没救回就是她的罪了!
“不,我想说话,我想喊你,喊你新儿,问你问题,你必须一个一个地老实回答!这是帝王的命令!谁敢不尊从!”彦克才不管骆新的举动,他知道,这家伙端端的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多少年前,她救他的时候总是说,只要他一点不乖,就会不给他好好治疗,可是哪一次不都是她妥协、她服软啊!所以,哪怕骆新现在不同意,他也不心急。
骆新有些无奈,她对于这个太子虽然有些面熟,可是在哪里见过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