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灵霜死了,骆新终于知道这个消息了。
与其他人不一样,骆新显得极为冷静,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确实,若非如此,彦之,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军权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真如此!古人诚不欺我!”骆新有些感慨,怪叫似的瞪了一下手下的将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诗吗?这一个两个的,今的工作是完成了?都闲的没事人似的,该干嘛赶紧去!别在这凑着热闹!”
人都退下了,诺大的主张中只留下了骆新一人在想念着她。
“你这家伙,好了要跟我一起回去的,怎么就一个人先走了呢?”骆新又怪叫了起来。她的手直直打打在桌面上,把那硬壳儿似的木桌桌面砸出了一个坑!闷声闷声的响声传了出去,大伙儿还以为主帐遇了袭击。他们正要赶进来,就听见骆新又一声吆喝:“干啥呢?我没事!”
一听见骆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没有人敢进去了。
平常的骆新虽然吊儿郎当的,老是跟他们开着玩笑,却从来没有过一句重话。今日她这样反常,大伙都有些意外,却也不敢多问一句,只怕伤了她的心。
要知道,公孙灵霜,公孙大娘,曾经劝诫过他们:“这骆新骆神医赌是好人,只可惜他太固执了。”
这样固执的老好人,注定是要吃大亏的。
如果是骆新愿意多点什么,大伙儿也未必这样难过,可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众饶心才都揪着。
要是有公孙灵霜在,就好了。
茗呆在外面听着主帐的动静却不敢进去,因为他并不算是军营中的人,他要是就这样子进去了未免会让骆新难堪。
要是有公孙灵霜在,就好了,就没人会让她这样难受。
可是,难道就连茗,骆新最爱的那个人,都代替不了公孙灵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吗?
“怎么?你在难过吗?是为了新儿吗?别难过,骆新她一定很喜欢你的!”恍惚之间,茗好像听见了公孙灵霜的声音。可是他抬头一看,周围却空无一人,只有他身旁的主帅营帐,还有刚刚从他身侧掠过的风。
怎么又想到她了?茗有些无可奈何。
对于公孙凌霜,茗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别的情感,因为若不是她,他与骆新根本不会跨出那最后的一步。
骆新确实是个好女子,却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
正是因为她的不善交际,不懂情感,才会使得他们错过了很多的岁月。
年轻饶生命原本就很宝贵,在战场上,时间更是匆匆而逝,不等旁人!
而茗与骆新,之间相隔的又何止是身份,更加是心灵!
情感的表露只是一个方面,但最让他们痛苦的还是不得相守的烦恼。
替他们解决这一切的都是公孙灵霜。
一年前,茗与骆新再次见面。与三年前不一样,这一次,两人都认清了自己的情感,知道根本离不开对方。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并不觉得承认,就是一件合适的事情。
毕竟,比起承认,隐藏也许更加是对对方的一种保护。
骆新虽然倚仗着嫁给王霖的事情,没有被骆府被抄的事情纠缠。但是她到底与王霖和离了,这样的他本就没有资格追求幸福,再加上和离之后的女子都是把名字记到娘家的,因此她是应当成为监下囚的。
骆新不想跟他在一起,就是不希望他被牵连。
而茗是银海和的君主,却被自己的母亲威慑着,没有丝毫权力!这样的他何尝不担心自己护不住骆新!
哪怕是现在,茗与骆新这样亲密,他们也无法提及自己的家庭。
毕竟都太难启齿了!
就算公孙凌霜费尽心思,终于让这两个人跨过了自己的心灵防线,走到了一起,可是他们依旧不敢将自己的一切对对方都毫无隐瞒。
他们担心,毫无隐瞒将会成为他们情感的结束。
这是这两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茗犹豫了很久,终于站在在了主帐的营帐口。
隔着这一层门,他好像听见了骆新的惋惜声。
泪水从骆新的脸上划下,不断的打到她的手心上。她的手掌早已变得通红。
可是骆新并不知道疼痛。
谁让死去的是公孙灵霜!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她自己呢?骆新仰头看着营帐。
雪白的帐篷顶将骆新与空隔开,不然她定会直指苍穹,质问着为何要强行夺走她的性命!
可惜,隔着这一层营帐,她什么都干不了,就算没有隔着这一层,她也什么都干不了。
斯人已去,他们还能做些什么事呢?
如果是公孙灵霜在这里,她会怎么安慰骆新呢?茗脑海中突然想起这样一个问题。
茗记得很清楚,每当骆新苦恼难受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公孙灵霜能够缓解她的愁苦!
而每一次,公孙灵霜貌似都是端着一壶茶进去,再端着一壶茶出来的。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这样干?
茗开始想法子了。
“灵儿,寒酒茶。”茗突然听见主帐中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这声音细若悬丝,若不是茗功力极为深厚,他当真不知道此事!
寒酒茶吗?
茗笑了起来。
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公孙灵霜,匆忙从厨房里拿了一壶新沏的寒酒茶就跑进了主帐,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怪异的表情: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