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叫你们来拿甚的?”连燕茹板着面孔问道。
这些日子,把言欢不曾踏足博观院,若是差了甚的物件,便会差人来取。
不过一般都是平步来的多,一次来两个小厮倒是从未有过的。
难不成取的是甚的大物件,连燕茹在心中猜测着。
“回夫人。”其中一小厮道:“老爷让小的们来将平日里所穿的衣裳都取去。”
“都取去?”连燕茹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惊慌。
这把言欢莫非是要彻底不来她这处了?
“老爷是要出远门?”还是一旁的刘嬷嬷听出了端倪。
“是,上头有令,叫老爷到东口去巡盐。”小厮回道。
连燕茹同刘嬷嬷对视了一眼,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老爷可曾说要去多久?”
“老爷说长则三月,短则一月余。”小厮又道。
“你们将衣裳取走吧。”连燕茹摆了摆手。
两个小厮自取了衣裳去了。
连燕茹坐在那处发呆,一时间心乱如麻。
“夫人。”刘嬷嬷唤她。
“嗯。”连燕茹回过神来。
“夫人不去看看老爷吗?”刘嬷嬷问道。
“不去。”连燕茹想也不想便道。
刘嬷嬷往前走了一步:“夫人不是不晓得老爷这些日子时常宿在何处吧?”
“我自然晓得。”说到这处,她面上便有些郁郁。
“那夫人便要这般瞧着那小蹄子兴风作浪,霸占着老爷不放手?”刘嬷嬷瞧着她道。
“那我能如何?”连燕茹有些气闷:“这世上男子哪个不是如此?都欢喜年纪轻模样俏的,我人老珠黄了,他如今眼里哪有我?”
“夫人这话不对。”刘嬷嬷不赞同的瞧着她:“那苏姨娘除了年纪轻,还有甚的?
莫说夫人生的端庄貌美,便是生的奇丑无比,那也比她强。
夫人莫要忘了,你可是当朝宰相的孙女,怎可妄自菲薄?
再说,老爷又不是不欢喜夫人,只是有些闹僵了,他面上过不去,自然不来。”
连燕茹瞧着她道:“那你要我如何?”
“夫人,明日里老爷便走了,这一去说不上便是几个月,夫人真不去瞧瞧他吗?”刘嬷嬷关切的道。
“我不去,他不来瞧我,我为何要瞧他。”连燕茹赌气道。
“夫人。”刘嬷嬷劝道:“这夫妻哪有隔夜仇?这般下去也不是个事,总要有个人先低头。”
“我为何要先低头?”连燕茹仍旧有些不愿。
“夫人。”刘嬷嬷叹了口气:“夫人,你跟前三个姑娘都那般大了,其实奴婢不说你也晓得,难不成老爷要出远门,你便连送都不送吗?
这不是更落了人话柄,更叫那些个人躲在后头偷笑。
夫人呐,你仔细想想,脸面真比夫妻恩爱更重要吗?
再说,夫妻之间,要那许多脸面做甚的?”
连燕茹张了张嘴,不曾说话。
刘嬷嬷握住她的手:“夫人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你去将炉子备上,我来炖一盅莲藕栗子汤,老爷平日里最爱喝了。”连燕茹吩咐道。
“奴婢这便去。”刘嬷嬷笑着答应一声,欢喜的去了。
天傍黑。
连燕茹只带了刘嬷嬷一人,带着亲自炖的莲藕栗子汤,去了书院。
书院门口廊下,码着一些行礼,想来是把言欢明日里要带走的。
平步守在门口,不远处站着个碧玺。
连燕茹眉头一皱,碧玺在这处,难不成苏袅袅先她一步而来?
里头果然传来嬉笑之声。
连燕茹面色难看起来。
平步见她,忙迎了上来:“夫人。”
碧玺也忙上前行礼。
“谁在里头?”连燕茹明知故问。
“是……是苏姨娘。”平步垂下头:“老爷吩咐了,谁都不得打扰。”
“包括我?”连燕茹神色一冷。
平步额头上都是汗:“不是,老爷不晓得夫人会来,否则定然不会这般吩咐。”
连燕茹抬脚走到门帘子跟前。
平步焦急,却又不敢多说,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这夹头气真是难受,若开口提醒老爷,便得罪了夫人。
可若是不出声,老爷等刻儿出来还不扒了他的皮?
“老爷,你今朝晚上去我那处吧。”苏袅袅软绵绵的声音传了出来。
连燕茹顿时脸色铁青,这个不要脸的!
便听把言欢道:“今朝晚上我有安排,便不去你那处了,你自个儿睡,不用等我。”
“老爷。”苏袅袅不依:“你便去嘛,人家学了新奇的玩意儿,要耍给你看。”
“甚的新玩意?”把言欢有了几分兴致。
“我叫婢女去打听了,如今外头时兴一边跳舞,一边将衣裳脱去……”苏袅袅说道这处笑了起来,似乎有些娇羞:“老爷,你便不想看看吗?”
连燕茹站在门外,险些气的七窍生烟,这个腌货,怪道老爷欢喜她,原是尽用些不要脸皮的下作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些伎俩,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如何做的出?自然是输给她了。
她气的回头便欲走。
刘嬷嬷想拉住她。
便听里头把云庭道:“这倒也是新鲜,不过留到我巡盐回来再瞧吧!”
刘嬷嬷拽住手臂连燕茹的手摇了摇,示意她听下去,毕竟老爷不曾答应这个贱蹄子。
连燕茹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老爷!”苏袅袅有些急了:“到底何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