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翩若,你最好祈祷这一辈子,都别落到朕的手上。
能让在被人操控之下的帝天麟一再退让,翩若意识到了,帝墨寒的情况,可能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东宫与帝天麟的麒麟宫毗邻,翩若将圣旨收好之后,才跟着帝天麟去了东宫。
东宫之内的气氛,异常的凝重,所有的人,都面色沉重,太医已经站满了一屋子,就连上官惊云都被帝天麟特别交代,带到了东宫为帝墨寒看诊。
上官惊云的医术,深得朝陌的亲传,此次朝陌并未回来,因此,上官惊云虽然在众位太医之中,年纪最小,但他的医术,却无人质疑。
翩若进来的时候,上官惊云正坐在床边,喂帝墨寒服药。
韩灼也在,他抬头,在眼神落到翩若的身上之时,出现了几分怨憎,让翩若不明觉厉。
她似乎没有惹到这位大少爷吧?
顶多就是用他的父亲,将自己的父亲换了回来,不过这对于韩家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陛下。”
众人纷纷向帝天麟行礼,翩若看了一眼,坐在帝天麟榻边抹眼泪的皇后,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皇后从前失去过一位皇子,此刻定然伤心万分。
“咳咳咳。”
帝墨寒猛的一阵咳嗽,将方才上官惊云喂他吃下的丹药,又尽数吐了出来。
“吃不进药,这即便是师傅来了,也无能为力啊!”
上官惊云说出了在场所有太医的心声。
皇后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太子心结未解,以死相逼,若是见不到上官翩若,他是绝对不会服药。
自己的儿子,皇后自己了解,帝墨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豁达,实则最钻牛角尖,曾经为了上官翩舞的事情,与帝天麟冷战了好几年,才让屿贵妃带着帝墨熙有机会在帝天麟的面前露脸,分了圣宠。
如今,他本就对上官翩若上了心,定然是不坚持到底,绝不松口的。
“上官翩若。”
皇后向来雍容华贵,此刻面带泪意,犹如芙蓉泣露,但是牡丹之姿却分毫未减。
翩若猛然被点了名,硬着头皮上前,向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凤眸轻扫,在场的太医,均如释重负,纷纷退出了殿外。
韩灼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翩若的身上移开,那目光中夹杂的愤怒,越来越浓烈,与翩若擦肩之时,竟让翩若有一种,他会扬起手臂,给她一拳的错觉。
这个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她知道,韩灼从小跟帝墨寒一道长大,他们之间,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帝墨寒如今中毒,卧床不起,他有着与帝后一样的情绪,责怪她,那是应该的,但是翩若总觉得,那个眼神,似乎不单单是责怪,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翩若实在是想不通。
此刻殿内并无外人,皇后说话便直接了起来。
“上官翩若,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对太子下了什么蛊,竟然将他迷惑至此,为了你,连性命也不要,但是,本宫今天将话撂在这儿了,若是太子今日有什么闪失,本宫必定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血撒进万毒窟,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不瞑目。”
她将半辈子的希望,都放在帝墨寒的身上,若是帝墨寒有个什么闪失,她也不必管这空有尊荣的皇后之位,随他一道去了,也就罢了。
上官惊云冷着眼,将搭在帝墨寒脉搏上面的手收了回来,还不等翩若说话,便如同兄长一般,将翩若护在了身后。
明明她才是姐姐,不是吗?
翩若瘪嘴,眼底却迸发出笑意。
上官惊云,真的是任何时候都毫不犹豫的护着她。
罢了罢了,就让他当一回哥哥好了。
“娘娘此言差矣,即便这段时间,我与师傅远在边城一带,对京都中事,也有耳闻,我家翩若,与国师大人乃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有国师大人珠玉在前,翩若又何必费尽心思,去迷惑太子殿下?”
“上官惊云,你放肆。”
皇后颐指气使,豆蔻一般青葱的玉指,指向上官惊云。
“你上官家因何被囚禁,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敢明知故犯,以下犯上,你不怕本宫诛你九族?”
“翩若乃是我上官家所有人的心头至宝,若是今天,我为了上官家的满门荣耀,而不出面为翩若遮挡诘难,即便我上官惊云今天死在这东宫,也无颜面下地府去见我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再者说了,我上官家的人,已经被陛下与娘娘的人,尽数圈禁,连我上官家的府邸,都被封了,诛与不诛,不过是迟与早,又有什么分别?”
上官惊云跟着朝陌久了,走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人和事也多,早就炼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又护短的性子。
他们家的人,即便是皇帝和皇后,也不能动。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们不讲道理。
太子为了翩若要自杀,关翩若何事?
翩若又没有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自杀。
自己服了毒,还拒绝服药,他身为医者,见到病患,自当尽力而为,可他一心求死,陛下和皇后还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翩若的身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们上官家还真是人才辈出,一个比一个嘴皮子利索,朕今日,便不与你们计较,上官翩若,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情,若是太子有什么闪失,朕唯你是问。”
翩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