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能说会道,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到了他的嘴里,稍一润色就变成了一件极为有趣的八卦新闻。
班医生极擅长捧哏,正好同关切凑一块儿,一副知己相逢的亲热劲儿。
刘杰和迟向军压根也插不上嘴,两人相视一笑,默默的负责帮着涮菜,偶尔互相碰下杯子。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关切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哦,是我朋友打来的。”
关切接通电话,聊了两句之后,突然捂着话筒问道:“我朋友刚下班,我想约过来一起吃饭,行吗?”
刘杰几人自然没意见,关切乐呵呵把地址告诉对方,这才挂断电话。
关切解释道:“我朋友也是省院的,不过他在烧伤科,前阵子就想约我吃饭,一直没凑出时间来。”
刘杰几人表示理解,大伙继续吃吃喝喝。
过了十多分钟,关切正侃侃而谈的说起省院年终奖时,突然话音一顿,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门口方向招了招手。
在座几人跟着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一边挥手,一边快步走过来。
关切介绍道:“这是我哥们省院烧伤科副主任,刘向剑。”
刘杰一愣,下意识看向其他两位同伴,果然,对方也是一脸惊讶表情。
关切刚才只说他朋友是在烧伤科工作,可没说是副主任啊。
能在省院当上副主任,那学历背景和医术得多厉害啊,尤其看刘向剑年纪撑死了四十出头,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领导,估计八成门子也够硬实。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迟向军率先站起身,热络招呼道:“刘主任你好,我叫迟向军,是北宁中心医院骨科的医生。”
刘杰和班医生也赶忙跟着起身,纷纷自我介绍。
能跟关切处成哥们,刘向剑的性格自然也很随和,笑呵呵说道:“坐坐,今天第一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啊。现在是私人时间,咱们不论岗位名头,你们就跟着关切一起叫我刘哥就行。”
刘向剑不端架子,刘杰几人自然放松许多,一轮酒水敬下来,大伙很快融到了一处。
关切跟刘向剑说话很随便,哥俩好似的关心问道:“你手头的那位少爷情况怎么样了?”
刘向剑一听就懂了,因为在座几人除了关切没有省院的自己人,所以说起话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刘向剑叹了口气:“情况有些不太稳定,原本预订三个月后进行第一次植皮,现在看样子要开春才行了。”
关切眉头一皱,有点抱不平:“他情况都这样了,还不肯配合治疗,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刘向剑说:“现在院里已经给他安排心理干扰疗程了,刚进行到第二阶段。”
关切问:“顺利吗?”
刘向剑摇摇头:“患者心理压力很大,本身就是个沉闷的性子,现在出了事,更不愿意与人沟通了。”
关切啧了一声:“我也是真没想明白,按理说,就凭着他家的条件,随便塞在哪个像样的岗位安排不了啊,非得进这么个危险的岗位。”
刘向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你是没看到他们家老爷子那样,七十多岁的年纪,坐着轮椅被人推来的,进门看到他孙子第一眼,一口气好悬没倒上来,差点人就走了。”
班医生忍不住插嘴,问道:“刘哥,你们说的是你负责的病患吗?”
刘向剑点点头,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把这位病患的事情说了,还说得挺详细的。
刘杰:“。。。。。。”
刘向剑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听说小伙子以前模样长得还挺不错的,还是他们队的队长,家里头已经把该活动的地方都活动好了,就等着下个月调岗,谁能想到偏偏出了这件事情。”
刘杰谨慎的问道:“刘哥,你说的这人叫什么名字啊?”
刘向剑顺口说道:“哦,叫苏志南。”说完,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刘杰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道:“嗯,我调去骨科之前,曾在急诊工作过,当时救治过他两次。”
刘杰没刻意提起他当时亲历火场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刘向剑觉得这事挺巧的,说道:“那他出事前,你就见过他了。听说当初工作的时候就挺尽心尽责,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救人身受重伤。”
刘杰如实说道:“是的,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工作也很尽责。”
刘向剑再次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在座几人酒量都一般,刘向剑明天还要工作,不能沾酒,于是饭局以吃饱为主,一个半小时就散了。
迟向军提出要去步行街转转,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想给家里人带点礼物。
班医生经他提醒,也赶忙点头附和。
班医生邀请刘杰:“一起去逛逛吧,反正回去了也是呆着。”
刘杰笑着拒绝:“不了,你们去吧,我在省城刚好有位朋友很长时间没联络了,想去他家看看。”
班医生和迟向军便结伴走了。
刘杰目送着他们打车离开,这才拦了辆出租车,去了省医院。
烧伤科住院区位于新建好的住院楼里,vip病房则在日照充足,面积较宽敞的三楼d区。
苏志南穿着一身省医院统一的病号服,身上头脸缠着厚实的白纱布,只露出口鼻和一只右眼。
他靠坐在病床上,因为左眼失明,右眼被限制使用,哪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