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沁源斋。
古香古色的陈设,通过紧闭的门窗,依稀可见房子里的点滴光亮。
金泰来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此时的他眉头深锁。几家糕点店的老板以他马首是瞻,他也想了法子给溏心小屋的人下套,哪知他派去的人这么没用,一下子就被识破了。
沁源斋的糕点生意规模要比其它几家都要大,如今溏心小屋异军突起,受损最严重的,还是金泰来。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把溏心小屋整垮,最好是能让溏心小屋开不下去!
“来福。”金泰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说说,派人去溏心小屋捣乱不成,可还有什么办法吗?”
站在金泰来身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有些佝偻,面容发福,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往前一步,恭谨地说:“东家,这还不简单,找几个地痞上门寻衅滋事,打砸东西,一次不成,就多闹几次,还怕溏心小屋不倒闭吗?”
来福的手段确实要比派人诬陷溏心小屋来得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种手段也是最干脆有效的。
换作一般小店,可能会因为他们的手段而被整垮,只可惜的是,他们要对付的对手是姜晴。
金泰来慢慢咀嚼着来福的话,认为法子虽然可行,但这种事情,必须得私下里去做,否则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利。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沁源斋耍这种肮脏的手段,只怕损失要比现在还要惨重。
毕竟名声一丢,声名狼藉之人,是没法做生意的。
“这事你自个儿去办,手脚利落点。”说着,金泰来似乎不是很放心,又补了一句,“要是捅出了篓子,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明白,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来福跟金泰来多年了,哪里会不知道金泰来的想法。
按照金泰来的脾性,这是要办砸了,恐怕他在沁源斋就呆不下去了。
来福也知道,这种手段不光彩,真闹出了事,金泰来必定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出来挡枪,谁让他就是一打工的呢,生活的夹缝中挣扎着求生存,没办法的事。
金泰来让来福着手操办此事,来福知道这条街有个混子,名字叫东仔,是马湾斧头帮的一个小头目。
他找到东仔的时候,跟东仔说了自己的要求。东仔的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听完来福的话后,他伸出两根手指。
“就这么点事,要二十万,是不是太多了?”来福可没想到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东仔嗤笑了一声,“事情虽小,但屁股不好擦,你知道,这家溏心小屋的老板是谁吗?”
“我只知道她叫姜晴。”来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东仔摇了摇头,“要对付别人,都不把别人的底细摸清楚就贸然行动,你东家也是一个蠢货。”
“你!”来福瞧着东仔傲慢的姿态,心里有些不爽。
“我老实跟你说吧,你们要对付的女人,是绿源集团老板季晨的老婆,你认为我这么干,不需要担风险?”东仔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刀疤跳动着,好像一条蚯蚓,令人不寒而栗。
来福确实没想到姜晴还有这样的来头,这事真闹大了,只怕不好处理,他不认为金泰来会保他,因为连金泰来自己也有可能自身难保。
但如果不做,那么以溏心小屋目前的声势,沁源斋以后的生意只怕举步维艰。
他得跟金泰来打个电话,把这个消息告知东家,才好下决定。
东仔并不急,他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混子,干他这一行的,只要钱给齐了,啥事都能干。
别说只是打砸捣乱,就是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
来福走到一旁,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拿起电话,拨打了金泰来的号码。
“东家,是我,来福。”来福小声地说道。
“有什么事吗?”金泰来已然睡下,被来福这通电话吵醒,让他心里有所不悦。
来福说:“东家,东仔这边说了,姜晴是绿源集团老板季晨的老婆,这事,我们还有干吗?”
“绿源集团?”金泰来皱了下眉,淡淡地问,“你怎么看?”
“老板,这事吧,我拿不了主意,所以才来请示您。”来福哪会不知道金泰来的心思,但兹事体大,他顶多算个打工的喽啰,上不了台面,这决定,还要金泰来拿。
“你尽管去做,出事了我会给你钱让你离开,放心,她有人,我背后也有依仗。”金泰来似乎并不是怎么害怕绿源集团。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来福跟金泰来汇报完事情后,挂了电话。
东仔有些困了,坐在椅子上打盹。来福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东仔一把。
东仔惊醒,睁着迷糊的双眼,问:“想好了吗?”
“想好了,这票,我们干了。”来福说道。
东仔打了个哈欠,斜着眼看着来福,点头:“行,那二十万怎么给我?”
“我会先给你转五万块钱,当做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十五万。”来福说道。
东仔摇头,说:“定金要给一半,这是我的规矩,道上的人都知道,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一听东仔要一半的钱,来福的面色有些为难,但这种事,要是再请示金泰来,只怕会遭到金泰来的训斥。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下了决定,“行,十万块,我会打到你的账上,敢问你几时动手?”
“钱给到位,啥时候动手,就不劳你操心了。”东仔并没有给来福一个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