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没有催促，季盛商需要考虑的时间，她等得起。
只是出于好心，她友情提醒了对方一句：“季先生，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一下。其实出手相助季家，我们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要不是看在季晨和京南季家的那点渊源上，我们还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季盛商点了点头，赔笑道：“我明白姜小姐的意思，只是兹事体大，我可能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这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们等得了，季家不一定等得了。若是错过了最佳时机，我们怕也是爱莫能助啊。”姜晴拉长声音，若有深意地看着季盛商。
季晨站在旁边听着姜晴和季盛商的交谈，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姜晴在与人谈判上，这种心理博弈，倒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恐怕任谁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在几个月前，对人情世故可是一窍不通，何况如今这种场面。
姜晴的进步速度，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季盛商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而且对于人心的把握，准确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何尝听不出来姜晴话里的意思，与季家合作对付龙家，倒不如作壁上观，或者和龙家一起打压季家。只要使点手段，在季家和龙家交锋中捡漏，便足够得到令人眼红的好处。
话已至此，姜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必要。季盛商是聪明人，该怎么做选择，想必他很清楚。
姜晴和季晨离开季家后，季青云步伐匆匆地回到大厅，脸上依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大哥，这两个人太不识抬举了！”
“青云，这一次，我俩只怕看走眼了。”季盛商叹了口气，“这个姜晴，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季青云一脸不解。
季盛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季青云交代了一遍，末了，他不忘补上一句：“派人再去深挖姜晴的资料，我不相信，这个女人只是我们看到的那般简单。”
“是！”季青云听完季盛商的话后，彻底收起了对姜晴的轻视心理。
一个能在和季盛商正面交锋中占据上风的女子，而且年龄还比他们小那么多，如此人物，当真不能小觑。
姜晴并没有打车回去，而是和季晨在马路上漫步。季晨看她有这份闲情逸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么，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吗？”姜晴看到季晨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心里想什么。
季晨知道瞒不过姜晴，坦言：“对于你今天的表现，我由衷地佩服。只是有个疑惑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你凭什么敢和季盛商打包票，说季、龙两家争斗中，最后的赢家会是季家？”
“这个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姜晴翻了翻白眼，“龙家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志在必得。”
“但仅凭你我和季家之力，和龙家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季晨替姜晴详细地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不出意外，他们非但得不到季家百分之四十的产业股份，还有可能会把自己赔进去。
季晨一脸凝重，姜晴看到他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受到季晨情绪的感染，还玩世不恭地说：“怎么，你季晨是输不起的那种人吗？我可记得某人傍上了腾龙集团这个大财主，就算把自己名下的产业输光了，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你这么开我玩笑有意思吗？”季晨的脑门上冒出三条黑线。
姜晴收起玩笑的表情，淡淡地说：“放心吧，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生意？我向你保证，此次京南之行，绝对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希望如此吧。”季晨还是不看好这次合作。
姜晴的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并没有多加解释。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她手上攥着的底牌，得一张一张掀开才有意思。
凌晨的街头十分安静，四处无人，连车都少得可怜。等他们走累时，却打不到车，步行回到银河大酒店时，天都快亮了。
姜晴打算回房间好好睡一觉，进门之前，她明确告诉季晨：“季盛商今天一定会打电话过来，你帮我回复他，除了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外，你还能从季家拿到什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姜晴把手机丢给了季晨。
季晨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姜晴把季盛商当什么了，冤大头吗？
要不是特殊时期，想宰这一刀，简直是痴心妄想。
……
姜晴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等她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唔……”姜晴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
她下了床，一把拉开窗帘，看着落地窗外，天边那一轮即将没入山头的夕阳。
她眯着眼，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美好。
“咚咚咚。”敲门声落下时，响起了季晨的声音。
姜晴打开门，懒懒打了个哈欠，看了季晨一眼，说：“我以为你给我送饭来了。”
季晨直接狂翻白眼，什么人啊，应该是刚睡醒，就想着吃？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
比如——
姜晴猜得果然没错，下午两点整，季盛商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姜晴并不觉得奇怪。除此之外，季晨还告诉姜晴一个消息：他们和这边合作的事情，龙家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龙家的动作很快，除了京南这里，连北海市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