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墨的话,倒也不算是强求,钟离倒也可以接受。
所以,钟离也就点了点头,他答应了苏千墨的请求,然后再次转身走向了书房,向苏文亘请示。
当钟离向苏文亘说明了家里来的客人后,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苏相他们。却不曾想到,竟会是外祖家的人来了。
神色大变,急冲冲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懵傻的钟离。
苏文博坐在迎客厅,静静的等着苏文亘的到来。
苏文亘来了之后,他看着客位上的苏文博,情绪有些不受控,连忙上前打着招呼,“表哥……”
“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苏文博看着这个好多年不曾见面的表弟,热泪盈眶。
苏文亘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低首流泪,“对不起……”
“文亘,跟我回去。苏德佑他不要你,你就回我们外祖家,因为我们苏家绝不会看着你孤苦无依。早在苏德佑赶你出府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寻我?”
苏文博痛心的训斥道,对于他而言,这个表弟如同他的亲弟弟一样。
虽然说雅如姑姑没有回过苏家,但却在生的时候,总是会与父母约在外面的寺院里见面,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
也就每半年的那十天半个月光景,苏文博才知道雅如姑姑是一个如何才情倾世的女子,只可惜她情迷智障,所以便爱上了那个不值得她付出一切的苏德佑。
苏德佑,就是一个小人。
在他的眼里,只有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只要能助他完成大事,一切都不成问题。
所以,当雅如姑姑付出了一切后,苏德佑也如愿的考取了功名,可他却一瞬间成了孟太师的乘龙女婿,迎娶孟迎荷。生生把雅如姑姑的正妻之位,给降到了妾室。苏文亘原本是苏文亘的嫡子,也因此成为了庶长子。
不能不说,苏德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人。
苏文亘听到苏文博的话,叹息一声,“那个时候,我哪有脸面去寻你。我母亲已经逝去,外祖父也对外说,不会与母亲相认,我又何苦上门让你与大舅母为难呢?”
苏文博语重心长的教训道:“你这说这话,就是与我们见外了。你可真傻,如果祖父真不愿搭理雅如姑姑,就不会让我爹带着一家人,去寺庙里与你见面了。
相反,正因为祖父知晓,他老人家当初放出那样的狠话,是想让雅如姑姑不要再与苏德佑那样的小人为伍。只是雅如姑姑不愿再拖累祖父,才会甘愿以妾室的身份,进了苏德佑的后院。
雅如姑姑不是不后悔,她说,她做错的事,还是需要她自己去解决,不能再拖累家人。所以在祖父说出断绝关系的话后,她如释重负,应了。
人前,人人知雅如姑姑与母族断绝关系;人后,却只有永炎大师知晓,我们在寺庙还有往来的。所以,当雅如姑姑的死讯传来,我娘也为此悲伤了好长一段间。替雅如姑姑委屈,觉得她为苏德佑传宗接代,谨守妇德,却依旧不能入他苏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