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没人在身边伺候。谁让你们这么大胆子的?”
鸳鸯下意识瞅了一眼上官明瑜。
上官明瑜道:“嬷嬷别怪她们,是我让她们去的。”
徐嬷嬷听了,哪还有其他话,谁不知道国公府里二姑娘是老太太的心疼肉,掌中宝。
老太太清醒后拉着上官明瑜的手道:“让祖母瞧瞧,可有烫到?”
“没有,祖母别担心,都怪明瑜说了不好听的。”
“这哪里能怪你……”老太太心里此刻复杂得很,但又不好挑明了说,免得让丫鬟们都听了去,于是对着徐嬷嬷道,“今日二姑娘在我这用午饭,你们都去厨房盯着,让厨房加几道二姑娘平日喜欢吃的菜。”
“是!”
徐嬷嬷明白老太太这是要支走她们,带着两个丫鬟下去了。
等人走了,老太太拧了拧的鼻梁骨,神色凝重,抬头看着官明瑜道:“侯府的事儿,当真没错?”
“祖母,孙女怎么会骗您呢。”
“是谁于你说的?”
“侯府的四姑娘……”
老太太很惊讶,竟然不是从下人嘴里吐出来的。
“那就是真的了。那丫头……“老太太皱了皱眉,又抿了抿唇,念了句阿弥陀佛后,才道:“算了,别人的家事,甭管!你日后也不要掺和进去。”
上官明瑜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了饭点,上官明瑜扶着老太太去了花厅一同用膳,祖孙俩其乐融融,用过膳后,老太太便回屋里歇晌了,上官明瑜领着自己的丫鬟回了自己的院落——知秋园。
轻雪和微雨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见她心事重重,两人对视了一眼。
稍顷,轻雪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上官明瑜摇了摇头。
微雨扶着她躺到了美人榻上,替她脱了鞋,然后取出美人锤,跪在地上轻轻地替她敲小腿,“姑娘可是在担心安定侯府的那件事?”
安定侯府的事儿,两个丫头都知晓,也知道上官明瑜今日去老太太那儿,就是为了提这件事。
原本她们也是劝过的,说侯府的那位就是老太太身上的一片逆鳞,轻易碰不得,何况那么多年了,国公府的下人都换了一遍了,除了几个心腹,还有家生子,鲜少有人还知道当年的事儿。
她们俩会清楚,是因为当年两人正是那人身边伺候的人,原本叫苹香和桃夭,当年两人死活不肯跟着去侯府,留在了平国公府,攀上了上官明瑜这根高枝,成为了她的心腹,才改了现在的名儿。
这一眨眼过去六七年了,那人在侯府过的如何,参加花宴,诗会,偶尔也能从侯府的姑娘们嘴里听到些只字片语,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家里的长辈肯定耳提面命过,不许往外传,所以并不详细。如果不是今日自家姑娘去荣国公府做客,刚好碰巧遇上了侯府的四姑娘,她们也不会知道那人竟然被侯府的人像六七年前接回去的时候一样又当成宝了。
“姑娘,侯府的事儿,您不用担心,左右碍不到您什么。”
“是啊,如今国公府里您才是最受宠的,谁也越不过您去。”
两个丫鬟因是上官明琅当年特意挑的,十分美貌,声音也甜脆,但比起上官明瑜的姿色,还是差了。
上官明瑜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背,道:“你们说我那大堂姐是不是学会什么妖法了?”
“姑娘,您可别说那么吓人的话。”轻雪抚了抚胸口,“真要有那妖法,她还能一直被拘着?”
微雨素来是个胆子大的,哼了一声,“姑娘,你作甚提她呀,也不怕沾了晦气。”
“提提又无妨,就是好奇,怎的侯府一下对她上起心来了,那日侯府老太太寿辰,我便听说她会养花,比那牡丹仙子还厉害,种什么活什么,就是再难养的兰花,她都能养成。今日去荣国公府时,二太太对着那盆兰花说的话,你们不是也都听见了吗?可劲儿地在那夸。”
微雨道:“不过是会养花罢了,充其量就是个花匠,也就荣国公府那个缺心眼的二太太才会当她是宝。”
轻雪点点头,”奴婢看着那花也就那样,不值当什么!倒是侯府的四姑娘那张脸好看……奴婢还想着一会儿她是不是会把那盆花给摔烂了。”
上官明琅笑道:“这你就小看她了,她是绝不会做那等损名声的事的,就算要发作,也会回去后关起门来发作,不过她那个人若不是心里不爽极了,也不会让你看出端倪来,今日她会说漏嘴,估摸着也是怨极了。”
“那姑娘就不该去和老太太说。那可是老太太心里的一个忌讳。”
“我自然是知晓的,可到底好奇了,这事儿早晚老太太也是会知晓的,我既知道了就不该瞒她,别的不怕,就怕日后传大发了,下人们议论,那老太太恐怕就不是今天这副样子了,必会大发雷霆。想想之前的三婶不就是吗?”
日前国公府的三太太去侯府参加寿宴,回来什么也没说,但身边的几个丫鬟传私下里议论起了这件事,被老太太听见了,惹得老太太将三太太关了禁闭,连着一个月都不许出门。
“老太太宠我,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只会以为我是念着与她的姐妹亲情,这好让老太太有个准备,母亲管家不易,若是、府里的下人听了都去嚼舌根,反倒不妙。”
不然她也不会壮着胆子先把这马蜂窝捅了,回头还需和母亲商量商量,好好敲打一下那些嘴巴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