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在马车里等着阿元办妥进会场的事儿,这会场还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得交一笔入会费,也就是得先确认参加的人有没有这个财力竞价商品,而不是混进去和稀泥的。
交了五百两银子后,金珠心疼的一个劲儿地叫收钱的人是奸商。
有钱好办事,付了钱就有人来迎接了,来的是一个穿着毛皮短打的伙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人长得挺机灵的,到了马车前先双手交叉于胸前行了个礼。
“这位贵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您这边请!”
繁星戴上帏帽下了马车,伙子见她是个女子,登时愣了愣,但他们这等人见识多,就算吃惊也不会摆在脸上,很快就平静下来,走在前头领路,嘴也没闲着,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
他叫阿伊布,是这里专门负责服务客人竞拍的厮,也作商品解。
有关马的一切都可以问他,包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领着繁星,金银珠宝,还有阿元大虎上了二楼,阿正和阿力留在外头看顾马车和随身行李,一楼都是散席,整个大堂都是人,二楼三楼有厢房,专门供给贵客,单独的房间,保证私密性。
到了二楼,繁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任是没寻到綦湛的踪影。
难道他不在二楼?
她倾身贴着金珠的耳朵嘀咕了几句,金珠听完点头了头,快走一步,道:“阿伊布,这二楼有些吵,我家主子不喜欢,能不能上三楼。“
阿伊布的官话十分标准,一点听不出是异族人,他笑道:“贵人,三楼的客人都是提前预定的,若没有预定,您可上不去。”
金珠话不多,直接甩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你看着办!“
阿伊布吃惊不,这随随便便就是五百两的银票,出手太阔绰了。
金珠道:“有位置还是没位置,你就给个话,别墨迹。”
阿伊布眼珠子一转,心想着恐怕这位女子是一位大财主啊,若是伺候好了,赏钱恐怕不会少。
“有有有,阿伊布这就带您上去……这银票阿伊布就不收了,您往这边走……“
五百两虽然多,可他宁愿要分人情,混个脸熟,做他们这一行的最要紧的就是能让客入记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自家人了。
他一边领人上楼,一边暗中窥探繁星。
这帏帽的纱厚实,半分看不出模样,但看身段必定是个年轻的女子,虽然身上罩着连帽的狐裘披风,但映着灯火,仍能看出袅娜的身段。
瞧丫鬟的打扮和口音,他心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到底是中原的润水浸养出来的,即便是个丫鬟也像嫩柳一般。
丫鬟都这么体面,这主子的身份肯定高贵,只是什么样的闺秀出手能这么阔绰,莫非是贵族?
那他一定要心伺候好了。
三楼的格局可比二楼豪奢多了,这楼台造得就像个看戏的楼子,二楼虽然也是厢房,但厢房的面积,能坐没的躺,三楼就不同了,整一间屋子里有贵妃榻,有桌椅,旁边还有个高出一点点的台阶,形似一个舞台,客人如果等腻了,还能招个舞姬歌姬的乐呵乐呵,面对拍卖台的地方有层纱幔隔着,一看质地就是那种从里头能看清外头,但是外头看不清里头的云渺纱。
“贵人,您看这间厢房如何?若是不满意,还有其他的。”
银珠呵呵道:“你刚才不是预定才有房间吗,怎么现在还能挑着换了。”
阿伊布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是预定没错,可要是预定的娶误了事儿没来,不就空下了吗,是阿伊布不好,刚才没将话清楚,按照我们这的规矩,三楼的厢房是需要预付一笔年费的,若是愿意付,整一年贵人随时都可以来,厢房就是您专用的,这笔费用等您要走的时候会一同结算。”
“我看你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
分明就是知道自家主人有钱才变的。
繁星知道金珠的脾气,知道她这又是在为自己抱怨呢,出声道:“行了,这间厢房我很满意,嗯……金珠,赏!”
别看金珠刚才甩五百两的气势很潇洒,但其实肉疼着呢,现下还要给赏钱特别不乐意,但她也没愣着,直接给了阿伊布十两。
“给,这是我家主子赏你的。”
阿伊布连忙双手交叉贴胸的行礼道谢,五百两和十两自然不能比较,但是赏钱的意义不同。
五百两是求他办事,这十两才是真心赏赐。
“多谢贵人!”
“不用谢,我还有事要问你。”
“贵人请,阿伊布必定如实相告。”
“这三楼的客人还有些谁?哦……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一下,毕竟出门在外能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你若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贵人客气了,这三楼多是一些豪商,与我家主人都是老相识,有些房间都是特地预留给他们的,其他的便是漠北一带的贵族,哦……还有一位大都督。”
繁星心想綦湛果然在三楼,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间厢房,和她的近不近。
“不过……”阿伊布的话还没完,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耸肩道:“这位大都督可是统领整个漠北的大人物,因此我家主人特地留给了正中间的哪一间厢房给他,包厢费也是论年收。”
繁星往那中间的大厢房看去,欣喜万分,离她这间厢房很近呢,只是这门关得怎么这么严实?看着像没人在里头,一会儿得寻个法子过去查看查看。
“只不过这位大都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