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外露,找死!”黄四郎用手捂住望远镜,看着县衙的方向说道。
一旁的管家胡千也应和道:“这小子刚进城就他妈的开枪,我看他是不想和老爷二八开捞钱了。”
黄府仆人杂役众多,凡是黄四郎能看得上眼的,都会给他们起一个别号,可能是因为黄四郎名中有一个“四”,凡是他起的别号往往也是给这些仆人的姓后再加上一个数字,比如两个管家胡万胡千,还有黄府卫队的马三和张四。
看到自家老爷依旧在眺望县城方向,胡千建议道:“老爷,要不咱先发制人,在今天晚上就让这个县太爷死在自己的床上。”
“不急,先和他耍耍!”
黄四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有意味的笑容,鹅城死一个县长对他来说和死了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不过在看这只蚂蚁死之前,他可要先好好地折磨一番。
“马三的死查出点什么来了吗?”黄四郎转身问道。
胡千抿嘴摇了摇头。
黄四郎轻抿了一口茶说道:“这小子身手不错,当年黄家和城南两大家族干仗的时候,一个人能打八个,昨天晚上竟然平白无故地横尸街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这里面一定有鬼。”
胡千低声问道:“老爷,您说这会不会是这刚来的县长干的?”
“倒是有这个可能,进城之前先给我黄家一个下马威。这鹅城内倒还真没有谁敢对我黄家出手,你继续追查,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好。”胡千点了点头。
“我那个替身找的怎么样了?”
胡千正打算离开,听到黄四郎这么问,急忙凑上前来,拍马屁道:“老爷您吩咐下去后,我就赶紧把人找来了,现在就在府里。那小子叫杨万楼,以前是个唱戏的,手下人跟我说他和老爷长得像,我起初也不在意,后来一见才发觉是真像,本来把这事给您说就是为了让您乐一乐,没想到老爷您能想出找替身这么高的招。”
“既然来了,那就陪我下去见见。”
“好嘞。”
胡千卑躬屈膝地跟在黄四郎身后,两人往楼下走去。
马邦德走进县衙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翻开县衙内保存的各种档案,他当官就是为了捞钱,至于是以师爷的身份捞还是以县长的身份捞,这在银子面前都不重要。
马邦德摊开一卷卷的档案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鹅城的税收记录,他兴奋地往下看去,只要能找到前几任县长的税收种类以及收取年份,他就能沿着前人的路继续走下去,而且这种方法可比巧立名目收取各种苛捐杂税容易多了。
他越往下看脸色越阴沉,以至于抬起头时都忍不住拍了一把桌子。
“怎么了?”正坐在县太爷椅子上休息的张麻子问道。
马邦德把卷宗递给张麻子,说道:“前几任的县长把鹅城的税都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他妈的西历二零一零年了。”
张麻子扫了一眼卷宗,上面的记载确实如此。
张麻子也并非庸人,在决定假扮县长上任之前,他心里对于现在官场的黑暗程度也有一个估算,只是没想到自己心中估算出的底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帮狗官击破了。
他扫了一眼马邦德说道:“你们这帮狗官,捞钱还有这种捞法?税收税收,一年一收,一次就收九十年的,这是怕自己孙子的孙子流落街头不成?”
马邦德说道:“大哥,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当县长吧,这鹅城的百姓已经成了穷鬼,没油水可榨了。”
“换地方?”张麻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觉得鹅城这地方不错,更何况,我从来没想过刮穷鬼的钱。”
“不刮穷鬼的钱你刮谁的?”马邦德问道。
“那当然是谁有钱挣谁的。”张麻子昂头说道。
“你当过县长吗?”马邦德略有些无语地问道。
“我这么多年做过的事情多了,当县长倒还是头一次。”
“来来,我给你讲讲。”马邦德朝张麻子摆了摆手,二人趴在了县衙的桌子上。
马邦德低声说道:“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豪绅们交了,百姓们才会跟着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怎么他娘的才七成?”张麻子有些不满地问道。
“七成是豪绅的,咱们的是三成,在这鹅城,能不能得到三成还得看黄四郎的脸色。”马邦德纠正道。
“谁的脸色?”张麻子问道。
“南国一霸黄四郎,在这鹅城,人家才是皇帝。”在说黄四郎三个字时,马邦德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黄四郎的脸色?!”张麻子瞪大眼睛说道,“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带着弟兄们大老远的来到鹅城,完了我还得拉拢豪绅,还得巧立名目,还得看他的脸色,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是跪着要饭的吗?”
马邦德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买官当县长可真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找不到门路呢!”
张麻子拍了拍腿说道:“我这个人膝盖硬,跪不下去。”
“那你还是回山里吧。”马邦德想都没想便说道,张麻子要真当了这个县长,估计不出一个月便被豪绅们整的死去活来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都已经是县长了,怎么活得还不如个土匪?”张麻子问道。
马邦德在心里已经给张麻子打上了一根筋的标签,不过为了让张麻子配合自己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