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帮助下,拿掉了沉重的头盔后,头仍旧是晕的,像是脖子都药丸。
张子文缓神了一下,这才邀请:“里面坐,我就知道你会来。”
李晓兰一副嫌贫爱富的样子微微摇头,“难闻,不想进去了。”
如此只得把茶具和椅子搬出来,一起坐在外面。
李晓兰看着他少顷道,“我在苏州听人说,你为了拿地占便宜接手了一批泥腿子,还打算把废矿重启?这逻辑难以理解,你不会指望着时来运转挖出金子来吧?”
这解释起来太复杂,是一门系统学问。
所以张子文只微微一笑,“被你这一句,我还真抱有这样的期望了。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当然也知道我是个运气很好的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李晓兰一副想笑又忍住了的样子,左右看看这地方,又看看他这如同工棚的官署:“看出来了,你一个在太学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现在戴着猪头似的头盔下矿井,的确算时来运转了。”
“你不懂。”
张子文摆手道,“你先在这里住三日,看看人们什么样,又跟我下矿井看看,就懂了。”
李晓兰脸一红道:“三日……住哪?”
说起这事来也有些尴尬,皇家海事局目前真没接待她的资质。
李晓兰也不为难他,又道:“不过若大人不反对,我想跟着你下矿井看看。”
“你不怕危险?”张子文道。
她说道:“怕的,但我资金过剩,想找出路。并且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真能看到出金矿的可能,我就投资一笔在这里。”
张子文果断放下茶碗道:“四九,拿头盔给她。”
安全帽只有一顶,李晓兰尝试着戴了一下,尼玛脖子都险些压断了,便打死也不要,又放到了张子文的脑壳上,导致小张的脖子很累……
下矿井的路比较黑,李晓兰紧紧抓着张子文,时而还自己哼哼唧唧两声。
少顷她又问,“对了你的猫呢?”
“许久都没见它了,海军仓库老鼠太多,它可能埋伏在仓库里打仗吧,听四九说都被它猎杀了三百多只了。”张子文道。
“好恶心,这猫送我我也不要了。”
李晓兰这才说完,脚下打滑,啤卡一下摔倒,喊疼的同时还一跳踢中了刚架起来的一节木梁。
还未加以固定的木梁倒了下来。
好在张子文反应快,英雄救美之前先锁紧脖子,又用双手加固脖子的沉重结构,这才把脑壳伸过去顶着。
啪的一下!
木梁砸在张子文的精钢头盔下。
就此张子文晕晕的倒下,压在了她身上。
起初她还有些脸红的挣扎几下,后面也就慢慢不动了,正在心跳比较快的沉默。觉得这纨绔子弟真是个很清奇的人,做这么牛掰的一个头盔带着真是有原因的。
晕了一下,张子文又正常了,就是还感觉脖子有点酸。
“要不先离开我身上,扶我起来,时间不早了,快带我去看看,以你的运气难说真有金矿。”李晓兰低声道。
“你这话说的,得先考虑到我是否挪得动这木梁啊。”张子文道。
好在这时矿井深出的工人赶来了。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纷纷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没必要大呼小叫,他有我做软垫子,好着呢。”
李晓兰说着又觉得不妥,赶紧闭口了。
接下来进去四处看看,李晓兰四处摸摸,四处敲敲,又随手捡起几块矿石递给心腹护卫看看。
研究了一下,最终有些失望的表情,护卫微微对李晓兰摇头。
言下之意若真有便宜捡轮不到他,早就被挖光了。
“有兴趣投资吗,矿井算你一股?”张子文道。
借助微弱的火光,李晓兰有些为难又心疼的看了他许久道:“在商言商,我不会在这样的矿井投资,请公子理解。”
这也是正常商业逻辑,哪怕失落,张子文也只有点头,“那就算了,我们出去吧,这里蛮危险的。”
李晓兰又好奇的道:“对了,你这里没有专业匠人,加固结构却弄的似模似样的?”
“有啥好奇怪的,这些难不到我。”张子文道。
“你竟是懂这些?”
李晓兰有些惊讶,“可惜了,即便这样,你也只值每月五十贯,何必钻这些牛角尖呢。听说海事局主要职责是给皇帝收集新奇玩意,什么不好做,你偏偏来弄了这样的摊子?”
……
也算一起组队参与冒险了。
出来后李晓兰要求张子文陪着去水边走走,迎着落日前夕的晚霞,骑在名马上的她显得雍容华贵。
“我要是公子的话,真的不会来这里。”
李晓兰喃喃自语的样子,“贫瘠的地方,废弃的矿井,复杂的民情……你很难做什么的。你能自由的选择,却选择了为难自己,我好羡慕,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任性,该有多好。”
她像是含有多种意思,但张子文没心没肺的,只是看着水面。
李晓兰侧头看他一眼道:“你在担心朱家吗?”
“没有。”张子文摇头,“现在有不少男人出海打鱼了,我担心他们回不来,过冬其实不难,海军有粮食,但这些有闯劲的男人少一个是一个。”
“你像是在忽悠人,又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李晓兰脑补着道。
张子文岔开道:“对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担心朱家?”
李晓兰两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