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离开这里,我请求你,来自异界的神明,”凡妮莎在西提尔走后的一瞬间朝夏尔里克直挺挺地跪下,用自己那双曾经挥舞着武器的双手紧紧拉住夏尔里克,“她不属于这里,再待在这里我和她迟早都要埋没于这群没有一点智慧的野蛮人之中!”
这是托孤。
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我有什么办法呢,相对于拯救她来,似乎直接将这个人类的文明整改一遍更为方便。
她超出这个时代太久了。
这就是知识的代价,无知者虽然没有明聊世界,但是他们也因此获得了被蒙蔽的幸福。
“你生错了时代,和你的丈夫一样,”夏尔里克看着地面上刚刚才让她重拾行动yù_wàng的那两个问题,悄然的将它们抹去,灰尘终究只能是灰尘,“在临走前,我能问一下他的名字吗。”
“多朗明哥。”凡妮莎拿起自己的能量武器,将其中注满能量,蓝色的充盈波动带动了上面的链锯,“快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终结。”
夏尔里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向她鞠了一躬。
这里……
就像是在哪看过这个结局。
历史的发展总是如此,一模一样的重复着,无知者永远在欢笑着,为他们的愚笨和迟钝高傲着,否认着一切有意义的真理。
她是被自己的理想杀死的,也是被她所知晓的知识杀死的。
夏尔里磕思绪从这片充斥着灰色迷雾和血腥味的世界之中脱离开来,近乎无尽的宇宙在他的眼前展开,那时而静谧时而喧嚣的宇宙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是一名无知者,放弃了自己已知的一切,选择了时间的这一面。
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接受无知无畏的人类。
人类的本能是求知,将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一切都称为未知,这种yù_wàng甚至于被他们扭曲成了恐惧。
那为什么,我会选择人类来承载我的意志呢?
遗忘?
不太可能,父神所存留下的种族都具有被遗忘的可能。
疯嚣?
人类身上微乎其微的储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这是我找到的迷题之一。
像个神一样去思考……成为神的一部分……神……
当。
猛然从那无穷无尽幻梦之中惊醒的夏尔里克听到了一声金属器具的落地声,碰撞的巨大声音和能量衰竭之时机械停止运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祝你下辈子和你的多朗明哥在一起吧。
夏尔里克毅然地走向那座由石子堆砌而起的山丘上,浓烈的辐射尘雾气从空中散播下来,有些温热的感觉在夏尔里克皮肤上灼烧着。
“神明大人,您……”族长从那座山峰的另外一边跑了过来,迎接向夏尔里克,“您为什么在这里……”
“族长,这里的战士们都生活的很幸福吗?”夏尔里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句,他眺望远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迷茫似乎已经和这片没有能见度的世界融为了一体。
“这……”族长似乎是明白了夏尔里克在疑惑什么,他的声音也被那种自然而然的思考所攀附,隐隐约约地带着一些智慧。
这似乎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夏尔里克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发酵一样在他的身体中渗透着。
“我很幸福。”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在燃烧一样滚烫,那超出了自己的思考惊饶消耗着他的灵魂,“但他们我不太清楚。”
“谢谢你的回答,凡人,”夏尔里克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又一次出现了分离的状况,那种强大的凝滞感让他仿佛飘在空中一样,“我欣赏你的回答,但是很抱歉,我只能将你的平和生活还给你,知识的奖赏对你来是一种诅咒。”
我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不就是思考了一个问题吗?
为什么现在搞得我像是灵魂出窍一样难受。
我还不打算抛弃这具躯体。
但是……
夏尔里克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现了极大的疼痛感,似乎有一个尖锐的物体在他灵魂的正中间钉刺着,而他现在的动作就像是将灵魂从钉刺之处分割为两半一样。
你必须割裂……
你必须选择一个答案。
为谁选择?!
为我,还是为我所选择的人类!
还是……为她……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族长摇晃着夏尔里克那具逐渐被外界温度冰封的躯体,有些恐惧的看向他眺望的方向,“水螅群就要来袭了,这次的规模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还请您……”
咔嚓。
夏尔里磕一只手臂被他掰了下来,冰结的肢体像是一块非常完整的雕塑作品。
黑色的一片肉团在灰蒙蒙的辐射云之中盘踞着,愤怒的尖啸声让整个营地的人都抬起了头。
恐惧,就像是死神镰刀投下的阴影,在所有饶头顶笼罩着,预示着死刑的降临。
“快……准备战斗!”第一个人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尽管他几乎都要举不起手中的瞄准器了,但是他依旧瞄向了空中的那一群肉团,“孩子和没有战斗力的女人快跑!”
尽管他的吼声还带着颤抖,但是这种勇气在那一瞬间就像是瓦尔基里的号召,让无数害怕着的人感受到了最后的那一点悲愤与勇气。
夏尔里克看到了,也听到了。
没有理智也没有预料的行动。
这就是人类吸引我的部分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