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玖从未见过戚长生出手,只是既然爹都这样说,想来便是她全盛之时,亦未必是他对手。更何况如今武功尽失?
想来,戚长生至今仍有求于他,未必敢下黑手。她只得作罢,以图后继。陆小玖不马上动手,还有一个原因,她当真无法解释,她所遭遇的事。她之前一气之下说出真相,好不容易编了个谎,说她为陆家所救,圆了过去。
薛应川自然不会怀疑女儿,若给他知道,她的身体早已化为白骨,她如今这具身子,的的确确是陆小玖的身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而对外,她只说他见她乖巧,收为义女。云少卿并不怀疑。只是觉得他对她,实再好过了头。连真气,也是想给便给,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若换作他,只要她需要,他同样会义无返顾。这一切,只能归结于,她的确很可爱。如此一想,一切便又讲得通了。
薛应川给他下了个任务,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随之而来的,就是没日没夜的魔鬼训练。薛应川下手,毫不留情,常常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若不是陆小玖拿生气来威胁他,云少卿只怕要吃更多的苦头。
云少卿随他练功,越练,越发现他的武功真是博大精深。各门各派,他都有涉猎。而自身,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
云家的家传武功,在他眼中,便是小儿学步般幼稚可笑。他一共教了他三门功夫,每一门,都堪称一绝。只是迫于时间,他只是将三门武功学了个大概,更多的,只有在实战中成长。
云少卿每天与他比式一场,从最初只能接三招,到如今,能接他三十招,他终于在薛应川脸上看到了些许笑容。云少卿只道他要夸他一翻,哪知,他一句,嗯,不错,比我儿子十岁的时候强。云少卿险些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他七尺男儿,竟被人与一个十岁的孩子相提并论,真不知是荣幸,还是悲哀。
陆小玖记得,十岁那年,她与爹比武,在第二十九招的时候,败下阵来。他能接到三十招,确实比当年的她强。不过,这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啊。
云少卿只说希望有机会,见一见他这位天才般的儿子。薛应川心中得意,她不就在你面前么?脸上却是严肃地吓人,“若将来,你能找到他,定要来告诉于我,也不枉我指点你一场。”
陆小玖白了他一眼,他这是料定她不会告诉云少卿真相,她心中一动,笑意立时浮在脸上,伸手挽住云少卿的胳膊,柔柔地道:“义父,您放心,我和少卿,一定会帮您找到儿子的。”
薛应川脸色越变越黑,她挽着云少卿的手,却越抓越紧。薛应川心中长叹,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真该早点把这丫头嫁出去才好。
云少卿看薛应川想把自己拍死的表情,赶紧往后挪了挪,拱手道:“前辈,有一门剑法,叫浣纱剑法,不知前辈可曾听过?”
陆小玖一个激灵,抬眼望他,不知他这样问,所为何事。
薛应川摇头,天下武功何其多?单凭一个名字,他又如何得知?
云少卿剑花一挽,学了十几招,可惜他没有剑谱,并不能发挥此剑精髓,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大刀切菜,看着吓人,实则并无多大有用。
“你这剑法,我好像在哪见过。”薛应川看过的秘籍多不胜数,若其中有如此精妙的剑谱,他定会记得,他明明没看过此剑谱,可为何又有如此熟悉?
“此剑法晚辈琢磨多日,始终想不到破解之法。只是不知此剑法是何来历,特请前辈赐教。”
陆小玖火大,你想知道之剑法来历,问她啊,何必要去问她爹?她若说出是她所创,以这剑法的狠辣程度,她又如何向他解释她所经历的一切?她瞪了一眼云少卿,但云少卿满心期待地等着薛应川回答,压根没注意她眼神。
“你这剑法,我从未见过,或许,如你的残剑谱一样,为前辈高人所著。只是此剑法,太过凶残,剑到之处,寸草不生。如此剑法,还是不要留在世间为妙。”
这倒与陆小玖不谋而合。想当初,她以毁天灭地的仇恨,创出此剑法,根本没想过半点手下留情。招招都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她这些年日子过得很开心,竟将此事忘了。若是早些毁去,阿初也不会让它现身江湖了。不过,连爹都称她为前辈高人,心中暗自得意,既然你们要伤脑筋,便伤去吧。她还顺水推舟一把,将其中的前六招,完完整整地告诉二人,若他们能想出破解之法,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她也不怕二人怀疑,凭她与薛寒初的关系,说看过剑谱,也并不意外。云少卿自然不会去找薛寒初印证。还不是她怎么说怎么是。
只是,她完全低估了此剑法的魔力。自从拿到这六招剑法,二人便再也没有理会过陆小玖。她完全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不管陆小玖怎样晃悠,陆应川都是充耳不闻。云少卿好一些,也仅限于嗯,好。等一下之类的,应付了事。
她不服气,觉得二人真是小题大作。云少卿破不了,不稀奇,他是谁?薛应川,当年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手。她陆小玖一身武艺,全是他所授,她创的武功虽然凶残,但也并非无懈可击吧?值得这样不眠不休吗?
薛应川一听这话,边敲她脑袋,边摆出一幅夫子的模样,“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武林前辈创出的剑法,哪有这般容易破解?可惜没有全谱,若有,花个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