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日益沉重的‘太妃娘娘’在太医们的悉心调教之下,终于走到了人生尽头。
在临死之际,一场大火,将她烧得尸骨无存。
天宗皇帝再次震怒,这一次有‘太妃娘娘’的遗愿在前,并没有迁怒太多的人,只是责罚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将几个看病的御医降了职。
薛寒初从宫中脱身,与曲小风消失在江湖之中。自此,不管是午面狐狸还是血手神医,都成了江湖的一个传说。
在九华山,多了一对会点医术,会些武功,整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平凡夫妻。他们的木屋旁边,有两座新坟,逢年过节,二人便备了香烛祭上一番。
陆小玖准备带着云蕊离开京城,她说京城虽好,终不是家。
临走,她没有通知任何人。一家三口轻车简从,低调地离开了京城。
长孙绰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拖着沉重的身体站在城墙头上,望着空荡荡的官道,心中默默地祈祷,愿你一世平安。
自京城向北,一路雄关漫漫。两匹良驹并辔而行。
马蹄声的哒作响,马上的人说说笑笑,沿途风景宜人,马上的人却只有彼此。
“相公,十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到处留情。之前的情债尚未还清,这会又来一个冰雪美人,天天跟你四处奔波,替你还债,你说我这做娘子的容易吗?”
“不易,不易,确实不易。但为夫着实运气不好,每每总会遇到落难之人。为夫幼承庭训,岂能见死不救?”
“而且落难之人尽是美貌女子是不是?”、
“自然不是,去年为夫不还救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镖头吗?”
“是啊,所以人家镖头知恩图报,非要把女儿送到你家来为奴为婢。”
“娘子,不然咱们到前面歇一歇,容我抓只野鸡,好好犒劳犒劳娘子。”
“我自己会做。”
“那为夫替你捏捏肩,捶捶背,让娘子你解解乏?”
“不稀罕。”
“不然为夫给你讲故事?”
“你当我是介儿?”
“那你想做什么?你说出来,为夫一定办到。”
“你少拿你那些情债来烦我便好。”
“为夫也不愿麻烦娘子,可除了娘子之外,为夫着实想不到解决这些办法的法子。”
“你不会憋着别的什么坏心思吧?”
“没有,为夫敢拿自己的名声起誓。对娘子一心一意,没有坏心思。”
“那你且说说这回这位冰雪美人是怎么回事?你不过帮她打跑了小贼,她怎么就对你情根深种了?”
“这还不是怨娘子你,整日不跟为夫出门。她们若知道娘子你是如此贤惠可爱,谁还会对你相公生出别的心思?”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不是娘子的错,是为夫的错。为夫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将娘子的美名传遍天下,以防那些豺狼虎豹没事瞎觊觎。”
“胡说八道。”
“娘子,给长孙兄贺寿这么大的事,小蕊一个人去,不会搞砸了吧?”
“搞砸了才好呢。谁让他把我们困在京城我们两年?”
“他那是想保护你。”
“谁稀罕他保护?最后还不是咱们保护的他?”
“对,最后还是靠娘子的绝世神功才救了他的小命。娘子,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又要下雨了。”
望着那个马上疾奔却又不时侧头看她的人,她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今儿是长孙绰的寿辰。蓝月涯神采飞扬地冲进长孙府。本来他是不打算庆贺的,林瑾瑜非要贺一贺不可,他扭不过她,只好随了她的心意。
他邀的人不多,除了几个相熟的,没有旁人了。
蓝月涯是最后一个来的,最近他忙得不可开交,听说他的儿子,京城第一混世魔王被揍了。
文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京城的太医在棋王府轮番上阵,就是治不好这位混世魔王的屁股。
蓝月涯被逼着忙活了好几天,这会趁着长孙绰寿辰这事,赶紧溜了出来。
“蓝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长孙绰费解。
“你看出来了?”蓝月涯神秘地笑道。
蓝月涯就只差在脸上写上高兴二字了,傻子才看不出来。难怪文安跟他闹了这么些天。
“听说文安要抓伤你儿子的凶手?”
“是啊。不过凭棋王府里那些三脚猫的护卫,下辈子都未必抓得到。”
“到底是谁干的?”长孙绰好奇,那可是他的亲传弟子,在京城之中,能把他打得这么惨的,除了他本人,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来。
“不知道。只说是个姑娘。”
“一个姑娘都打不过,简直丢咱们……不会是她吧?”长孙绰眼前一亮,好像被打的不是他弟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蓝月涯神秘地一笑,“妹夫说她要来,让咱们照应着点。我那猴崽子说她要给谁贺寿来着。我猜多半是她。”
“真是她?十年了,她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谁知道呢?”
林瑾瑜送了茶水进来,十年以来,她已经从当初那个小姑娘成长为长孙府的主母,在京里这一圈,可谓是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十年来,她总保持着一个习惯。她喜欢亲自给长孙绰送茶。
“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是小玖要来了吗?”在她的印像中,只有关于她的事能让他无所顾忌地笑。
蓝月涯道:“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是小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