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哥,哦,不,未来姐夫,你就真打算一辈子躲在这里不肯回家了?”
听到未来姐夫四个字,蓝月涯毛都竖了起来,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五年前,皇宫,皇后寿宴。懵懂无知的他偶然间见到了这位文安县主。那个时候的文安县主还很年少,一脸青春无知的模样。化身正义女神的她正在为一位被欺负的宫女打抱不平。
蓝月涯由感而发,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赞了一句此女尚且不错。
就这一句话,没过几天,皇上就来了圣旨,宣布赐婚二人。反正结婚都是父母之命,当时的蓝月涯,压根不觉得娶她是问题,况且文安还是一个很文静的姑娘,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位文安县主越长越歪,五年过去了,这位原本很文静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很咋呼的大姑娘。明明还没过门,整天管着他,说他不务正业,要他去皇宫当差。
还有上次,不就是躲了两天没现身吗?一个姑娘居然跑到小玖这里来大闹一场,这要过了门还得了?
蓝月涯越来越后悔。本想着再拖个两年,找个机会向皇帝请求解除婚约,谁知道他爹与成郡王一商量,居然想着早成亲早抱孙,在压根没有问他的情况下,给定了日子。
二十九,跟长孙绰成亲一日成亲。以前他曾笑言二人是兄弟,有难同当。不想这回戏言成真了。
长孙绰很坦然,毕竟是他自己应下的。蓝月涯就冷静不了了。这可是他终身大事,更重要的是以文安县主的性格,这婚后定会日**他去皇宫当差。
他只想下棋,去皇宫当差,还不给闷死?
谁说下棋不是正业?朝庭不还有着专门下棋的官吗?三百六十行,里面就没有下棋这一行?
“未来姐夫?”文清哪壶不开提哪壶。
蓝月涯大叫起来,“你不要乱说。我可不是你未来姐夫。现在我就进宫去找皇上退婚。”
“哦。”文清压根不信。他要是敢进宫退婚,这辈子就别想活了。一定会被皇上关禁闭,被他爹打断腿,被文安一哭二闹三上吊,被她爹成郡王追杀到天涯海角。
“你不信?我现在就去。”
“好的。”文清摆出一个请便的姿式。
“我真去了?”蓝月涯嘴上说着,脚却一步不动。过了一会,见吓不到她,只好颓然地重新坐下。
“未来姐夫,我是奉了蓝伯伯的命,带你回去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你个吃里爬外的小丫头片子,你回去告诉我爹,我不回去。他非要我回去,就把婚事给取消了。”
“这你就甭想了。不过蓝伯伯说如果你乖乖回家,他倒是可以答应你另外一个条件。”
蓝月涯最反感的有两件事,一件成亲,一件是去宫里当值。可是,如果可以不成亲,他情愿去宫里当值。
他爹的条件根本吸引不了他。蓝月涯向她摇摇头,一个箭步,躺在了床上。
文清道:“未来姐夫,你好好想想吧。你大可以慢慢想,在你回家之前,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文清果真住下了,就在他房间旁边。蓝月涯想赶她走,文清软硬不吃,还天天拿着她可爱得恨不得捏两爪的脸蛋在陆小玖面前卖乖。偏偏陆小玖就吃她这一套。
蓝月涯立刻被孤立起来,整日唉声叹气,在二人面前找存在感,谁料二人压根不理他。
文清打着劝她回去的旗号,在陆府过得优哉游哉,他都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了。
云少卿收到父亲的来信,说让他们别回去了,免得小玖舟车劳顿,等过些日子,他们便上京来。关则中的事也有提到,的确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不过多年不曾来往,最近一次来往,该是十九年前。
如果不是特意去查,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位亲戚。
信里的意思,徐蕊并未去找过母亲,反而是直接来京城找了陆小玖。
难道小玖在云家的的名声已经大到这般地步了吗?
云少卿瞒着陆小玖去客栈见了徐蕊。
徐蕊的确很可怜。这些天,她几乎是偿尽了人间最苦的事。被人甩冷眼,被人吐唾沫,甚至被骂被打。一个好好的养尊处优的人,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心境再坚强也未必能接受。
徐蕊已经病了很多天了。这两天,虽然有吃有住,不用再受人白眼,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丈夫马上要被问斩,她从一个官太太沦落到一个犯官家属的地步。
云少卿给她找来了大夫,开过药之后,他将药交给了小二,又给了一锭银子。
小孩子在母亲身边守着,不时地哭闹,要这要那,看来比徐蕊更不能接受家道中落。
云少卿说,他是小玖派来的,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徐蕊果然信了。很显然,她们并不认识他。但那天的情形,却是她们直接认出了陆小玖,跑到她面前求救。
这倒真是奇怪了。
云少卿旁敲侧击地问她,她很警觉,不该说的事绝不会说。尤其是说到她从哪得知陆小玖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云少卿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便只好将话题转回了关则中身上。说起此事,她虽然悲伤,但似乎对救出他来并不抱希望。
云少卿觉得奇怪,便使了银子,去天牢里见了关则中。
关则中原来白白胖胖的一个人,如今瘦得只剩一个骨架。他满脸胡须,头发掉了大半,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的生机。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