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场中剩下的人越来越少，长孙绰越发着急。
陆小玖并不慌，她本就不是为了白玉莲花。上不上台，并不打紧。她手里有三幅图，薛夫人要想集齐玄机八图，必然不会将她赶出去。
“少夫人，不如我替你去打吧。”映月也想看看这薛夫人到底何方神圣，人越来越少，她也是暗自着急。陆小玖此时动手是万万不能的，就是她想上台，映月也不会让她上。倒不如试一试由她出手。
映月得了允诺，朝那婢女走了过去。
二人低声说了几句，那婢女朝这边望了一眼，便跟着映月过来。
“环莹拜见云少夫人。”这一拜，极是谦卑，完全不像之前对着众人那般的傲气。“少夫人身子不便，的确不宜亲自动手。但若由这位姑娘代为出手，又恐怕惹人非议。”
“那便不难为姑娘了。”陆小玖虽然有些遗憾，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环莹见她主动放弃，并没有立即走开。沉思一阵，道：“不如咱们把武斗改为文斗，只要姑娘在文斗上胜得过他们其中一人，便算少夫人您过关。”
“文斗好，不伤身。”蓝月涯道。长孙绰也表示同意。
陆小玖见她肯让步，自然不会拒绝。
陆小玖往最左侧拿剑的那人一指，“就他吧，我与他比试一下剑法。”
论剑法，她是很自信的。她集两大高手的剑法于一身，又修了《残剑谱》，自创《浣纱剑》，就算是号称当世剑法第一人的青川剑客也未必能在剑法之道上胜过她。
听说陆小玖可以文斗，场下立刻有人大叫不公。
环莹也不多做解释，只说若你身怀六甲，也可以文斗。
那人立刻涨红了脸，拎起刀就要上来拼命。走了两步，瞧见台上九人，个个凶悍非常，刀一扔，扭头便跑。
另有几个随着附和的，见他一溜，只得闭上嘴装孙子。
“等一下。”场外，有人大声喝道。
陆小玖闻声大喜。云少卿几个起落，便到了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剑，道：“你来说招式，我来替你跟他打。”
下边不少江湖人士，自然认识云少卿。他一出现，立时又有人不肯了。只是环莹没说什么，他们自然只能在心里抱怨。
云少卿却是扯出一坏布条，将眼睛一蒙，道：“请出手吧。”
那剑客名叫涂七，之前曾出手过一次，三五十招便将白马帮帮主打下台去。论武功，在众人之中该是最高的。云少卿若与其动手，倒没人觉得他会输。
但他此时蒙着眼睛，寻常的比斗，他这般行为已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陆小玖手中。除非对她有绝对的信任，否则没有人把自己往别人剑下送。
幸好是文斗，只比招式，不比内功。
“飞天揽月、老气横秋、一剑飞星。”
当初在折柳山庄对付阿初时用的便是这三招。这不过是很普通的剑法。云少卿使起来极为纯熟。
涂七也还了三招。同样是极为普通的剑法。江湖上高手相争，通常真正动手之前，都会客气一些，大家互让三招，以示对对方的尊敬。
正当大家都以为二人会真正动手的时候，陆小玖却不惊不慌地道：“一剑飞星、老气横秋、飞天揽月。”
什么情况？一干观众，面面相觑。
云少卿照她的剑法，一一使出。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顺序反了。
涂七却是还了不同的剑法。只是二人之间，仍然没有那种高手之间生死相博的火药味。
“老气横秋。”
陆小玖第三次用上了这一招。这一回，不只观众，连涂七也是明显愣了一愣。
“飞天揽月。”
“一剑飞星。”
……
不管对方用什么剑法，她总是在这三招里面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用别的招式。云少卿却如木偶一般，不管对方的剑在何方，哪怕指到了他的咽喉，他也会按陆小玖所说的去做。
蓝月涯一脸兴奋地看着台上的比试，他心里可没有半点负担。他武功差，只觉得武功与围棋相通，大道至简。一招吃遍天下，更何况她是三招呢？
长孙绰暗自纳罕，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涂七的剑法虽高，但绝对及不上陆小玖。若她想胜早胜了，这会翻来覆去地用这三招是要干什么？
涂七也怒了。他觉得自己遭到了戏弄。身上戾气大盛，剑法也越来越凶。但不管他怎么攻，陆小玖还是那三招。虽然很险，但每次都堪堪避过。弄得他好不狼狈。
“下一招该是什么了？该一剑飞星了吧？”观众甲道。
“不对，应该是飞天揽月。你没瞧见涂七的剑都顶到他脑门了吗？这会不跑就被刺死了。”观众乙反驳。
“我猜是老气横秋。你瞧，他只要拦腰一扫，就能把涂七的剑逼回去。”观众丙自信地道。
观众丁：“……一共就三招，你们都猜完了，我猜什么啊？这位云夫人，不是只会这三招吧？”
“瞎说。这三招你也会，你上去跟涂七试试？”观众戊鄙视道。
“你们说少夫人怎么光用这三招呢？”
“这叫艺高人胆大。没有天大的本事，不敢这么比。长孙公子，你说是吧？”观众己望着长孙绰。
“……”长孙绰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也太胡闹了。不过也亏得她玩得出来，涂七可不是等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