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前严昀自暴自弃的表现来看,他当是自觉争夺家产无望,已经放弃。
可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岳家提出和序旸解除毁约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许多举动,开始变得耐人寻味。
这段时间,短短数日之中,眼线不下十次回报,看见严昀与岳家人会面。而每次见过岳家人之后,严昀的下一步举动,就是去拜访族中长辈。
这样的规律,无不透露出一个讯息——有人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
而他拜访族中长辈具体谈了些什么,如今已不重要。反正结果已经证明了,他联合族中长辈,是为向严振风施压,将序旸逐出家门。
“老二身后的确有人,”序旸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素素的手,道:“不过,不是岳家。”
“不是岳家?”素素蹙眉重复着,心下却隐约跳出一个人影。
莫非是慕藉?否则,还会有别的什么人?
序旸勾了勾唇,“那老伯,甚是有趣。”
素素脱口道:“哪个老伯?”而随着话音落下,她却顿时肯定,那必然是慕藉无疑了。
想到此事终究是与慕藉有关,素素不由的气得唇角微微抽搐。
可是,她旋即又想到,慕藉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纯粹只是为了撮合她和序旸,何必要使序旸被逐出家门。
想到这个问题,便无可避免的又想到另一问题——既然序旸早已洞悉一切阴谋,他为何毫不反抗就束手就擒?
凭他本事,若是想为自己证明实力,又有何难?
序旸笑看她满脸迷惑模样,转而提道:“有件事,你兴许未知。”
“什么事?”素素抬眼看他。
序旸并不立即解释,反而探手从怀里取出一只荷包,递给素素。
素素迟疑地打开,取出里面物件一看,却是一怔。
竟是一枚金牌。
她不由疑道:“哪儿来的?”
序旸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这丫头,便不曾好奇,离京之后途中怎未遇见我?”
这件事,素素的确疑惑过。
她遂点了点头。
点了头,将两厢一联系,素素只觉恍然,“你进宫了?”
序旸含笑看着她吃惊之色。
素素顿了顿,迟疑道:“你进宫去……做什么?”
“受了空大师所托,给太后送药。”序旸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好似心里在想很多事。
素素却仿佛听到了又一件突兀到无法理解的事。
然而,细想之下,却又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了空大师要你送的药,是不是装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里?”她试探地问道。
序旸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素素,点了点头,“你知道?”
素素蹙眉想了想,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当时她只留意到了空和慕藉打赌,而那只瓷白小瓶,完全只是被她一眼带过而已。若非今日知晓真相,她是万万不会想到,原来那天,那只小瓶子才是主角。
只是不知,那小小的瓶子里,究竟装的是何“神药”,竟能让莫名其妙得病的公孙琦晗药到病除……
序旸宠溺地揉了揉素素微乱长发,笑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素素兀自下意识摇了摇头,忽而又急忙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序旸面色不改,心下却失笑连连。刚说了素素问题不多,立马就冒出来这么多问题。
“你为什么要配合那老头?”素素简明地问道。
序旸垂眸想了想,含笑反问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有趋利避害之能。既然是占了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