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拿粥烫姐夫,也没有用碗砸他。”黎可期哭了起来,哭得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
可惜,此时此刻在卧室里的两个男人——寒沉和宋忘年,一个只喜欢黎相思,一个只喜欢他二舅。
“我听到浴室门打开,看到姐夫站在浴室门口,就想着去扶他走过来。”哭着,“我刚走过去,姐夫就推了我一把,粥泼了,他、他还凶了我。”
阴着眸子,朝她吐了两个字“滚开!”
平时的阿寒哥,一贯是带着淡淡笑容的。
让人看起来很温柔,好像被他看一眼,整颗心都软了。
以前阿寒哥和黎相思回黎家吃饭时,也总是温柔笑着喊她一声“可期。”
昨晚她带着粥上来,黎相思在浴室洗澡。阿寒哥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她来,没有任何表情。
就一味地盯着电视上放着的“欢天喜地七仙女”。
她问他在看什么。
他潦草敷衍了一句:我老婆让我数有几个仙女,数对了她就让我亲她。
她当时就觉得很生气,阿寒哥已经失忆断片,黎相思可真有心,把他当猴子耍吗?
冲上去就要关电视,却被他阻止了。他闷着声音说了句“别动”,好似将她的动作也按了暂停键一样,浑身打了个颤。
只是小小地凶了她一句,她就觉得眼泪绷不住,很委屈。
但是今天,寒沉是真真切切吼了她,两个字——滚开。
想着想着,黎可期哭得更伤心了。
肝肠寸断,仿佛呼吸不过来。
宋忘年见她好心来送粥,便走上去安慰了一声,“二舅他还没恢复,宫医生说他除了二舅妈,谁都凶。”看了一眼地上泼了的粥,“你还是等二舅恢复了,再送粥吧。其实韩家的厨子手艺也还行,不用劳烦二舅的小姨子来。”
黎可期还是在哭。
黎可期长得不差,虽不值倾城倾国,但总归也是小家碧玉。
来黎家这么些年,黎相思着实也没见她哭过,还哭得这么伤心。
坐在床边,低下头看向寒沉的脸,“你为什么要推她?”
男人眸子一抬,语气果断:“她扒拉我!”
寒沉可怜兮兮,好像真的被人占了便宜,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抬起头,看向黎相思,扯了扯她的衣角。“老婆,她欺负我……”
“噗!”宋忘年一时没忍住,笑喷了。
又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将脸上的笑淡化下去。
二舅失忆,小孩子心性起来,当真……真不一样。
要是被他商界的对手或者合作伙伴看到,一定能笑他一万年。
“忘年,你和可期先回去。等寒沉好些了,记忆恢复了,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再来看他。出门前帮我喊一下保洁阿姨,”低下头将寒沉搂进怀里,“可期,你在房间对他做了什么?寒沉好像真被你吓着了。”
清冷的眸子在宋忘年脸上扫了一眼,男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黎可期,你对二舅做了什么?用粥泼他?”
哭声不止,依旧在哭。“没有,我没有。姐夫排斥我,不让我靠近,我端着碗近了一步,他推了我……”
黎相思:“所以下次不要再来了,要来的话跟着爸和爷爷一块儿来。”
黎可期气呼呼地瞪了黎相思一眼,又很不甘心地看着她怀里的寒沉,转过身从卧室跑了出去。
宋忘年也跟着离开,离开时对黎相思说:“二舅妈,你哥传来的那份监控我也看了,那辆三无车开去了帝都。我现在就动身去帝都查。”
“辛苦你了。”
“……”
卧室里安静下来。
窗帘是拉开的,今天阳光充足,外头已经有些热了。
阳光照进室内,透过窗柩在地面上留下几个光圈。
黎相思抱着他,微微起身从上而下看着他的眉眼,笑:“你把黎可期推了,你还委屈起来了?”
寒沉挤了挤眉头,小小“哼”地嗔了一声。
然后从她怀里起来,靠着靠枕。
先是东张西望,四处环顾一番,才慢慢靠近黎相思,偷偷摸摸地念着:“老婆,那个女人不是好人。她昨天晚上来这里打扰我数七仙女,还摸我的手……”
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那是黎可期昨天晚上碰过的。
又碰一下自己的脸,“还有这里。”
“昨天晚上?”
“嗯嗯。”老实巴交,“你去洗澡的时候,她趁着你不在,欺负我……”
脑袋靠在黎相思手臂上,“我不喜欢她。”
黎相思“嗯”了一声,清冷的眸子更冷了些。“她对我去世的母亲不敬时,我打了她一巴掌。后来念着她是爸的女儿,身上也流着黎家的血,我提倡将宴会办得隆重些,迎接她和英姨过门。”
“结婚后,我看出她喜欢你,比以前的喜欢还多了几分yù_wàng。觉得只是暂时的不甘心,接受不了你娶别的女人。加上……”
加上婚后咱们俩的关系不好,我也就对你的事在乎得少。
总安慰自己:世界这么大,喜欢寒沉的不止黎可期一个,有千千万万个。在寒沉不爱自己的基础上,去排斥这些女人,没必要。
“……爸的生日宴会,黎可期为了得到你,想自己进你的房间。还费尽心思弄了那盆花,那满屋子的药味儿,给我下套。”
垂眸看了看寒沉,笑着“还好你来得及时。”
脸贴着他的脑袋,轻声呢喃:“不过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被人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