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
大雪封天,寒风如刀般刮来。
但葬山书院中,却是热闹不已。
不仅书院的学子、教谕前往围观,便连亳城中的文人墨客,亦没有错过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之争。
虽然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之争,远远比不上三上书院以及十大书院,甚至还比不上一些三甲书院。但因有封圣的存在,亦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便连儒教之外的教派,亦有所关注。
更不要说八十一书院了。
不管什么事,只要有封圣在,皆会变得不一样。
经过三天的比试,最终确定了十大弟子。
大师兄自然便是封青岩,赫连山则拜为二师兄,颜山拜为三师兄。周昌最终还是输于赫连山和颜山两人,不得不屈居第四,成为书院的四师兄。
而牧雨凭借五品琴师,力压众多学子,成为书院的五师姐。
戎韬为六师兄,虞渊为七师兄,梅兰为八师兄。
方忘亦不差,成为九师兄。
即使傅林,亦挤进十大弟子之位,成为书院的十师兄。而他,是除了封青岩外,是唯一的士族弟子。
其他八位,无一不是世族弟子。
而庶族无一人入十大弟子之位。
至于世族弟子刘凌和朱雁,两人还是年轻了些,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稍差于方忘和傅林两人……
“拜见大师兄。”
“拜见大师兄。”
这时书院的弟子皆称封青岩为大师兄,而书院的教谕、教习,还是尊称为君子或封圣。
在十大弟子之争后,众学子便陆续离开书院,毕竟已经腊月下旬了。待到腊月二十五时,书院只剩下不到十分一的学子,便连不少教谕、教习亦离去了。
原本在腊月初,书院便该结束学年。
但是那时,封青岩还没有回来,书院便只能一直拖着,一直等到封青岩回来,走过场成为书院大师兄,方结束学年放假。
毕竟大师兄之位,关系到儒教圣子之争。
不论是书院的学子,还是书院的教谕,亦不愿封青岩错过圣子之争。而且,只要封青岩竞争圣子之位,必定不会输于任何人。
甚至可以说。
圣子位早已经是封青岩的囊中之物。
“女郎,不回家?”
虚圣府中,封青岩见到牧雨跑来串门,微微有些诧异起来。毕竟连赫连山、颜山、周昌等好友,亦一一回家过年或祭祖等,牧雨竟然没有回家……
“难道师兄不欢迎?”牧雨一笑道。
“岂会?”
封青岩摇摇头一笑。
……
第二日清晨。
封青岩从葬山之巅晨读回来,便来到书院的后殿问安。
当他走进后殿时,发现殿中除了老师安修外,还站着一名让他看不透的老者。而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便有些诧异起来。
“老师。”
封青岩行礼。
安修点点头便站起来,介绍道:“青岩,这是老师之师,为我圣教新晋文王,一直奉命暗中保护你。”
“青岩拜见师公。”
封青岩闻言便有些惊讶起来。
虽然他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想不到竟然是老师之师,老师之师的确是最佳人选,谁都放心。
“封圣客气了。”
东楼晦回礼。
“青岩,吾师复姓东楼,名晦,字朔月。”安修介绍道,“原本我与吾师不想如此快告知你,但是你行踪飘忽不定,让吾师无法暗中跟随保护,便只能告知你了。”
“师公辛苦了。”
封青岩再一礼。
“现在天下乱局已定,而你为古来今往第一虚圣,且诞生出哲位,再留在书院怕是危险重重。即使是吾师亦难以保护,所以我打算让你前往二十七书山。”
安修沉吟一下道。
“这么快?不是三年后,再前往二十七书山学习?”
封青岩有些意外。
“你现在不仅是虚圣,亦是文士境,且,还是我葬山书院的大师兄,足够前往二十七书山。”安修一笑道,“而且,原本学子三年之学,你不足一年便已经学尽,继续留在书院,于你的提升不如二十七书山……”
“其实,最为主要的,乃是避险。”
东楼晦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安修道。
倘若天下未乱,东楼晦一人或许可保护封圣,但是现在天下乱局已定,他一人便难以保护封圣……
毕竟封圣关系成圣之路,绝不容有闪失。
而儒教的二十七书山,自然是比葬山书院安全多了,且有足够多的大贤、大儒坐镇。即使是武道、仙道,乃是妖族等联手,亦不一定能够杀进二十七书山。
这不仅仅是安修和东楼晦的意思,亦是儒教,乃是圣道诸教派的意思。毕竟,不论是儒教,还是其他教派,无法派出太多的大贤,来单独保护封圣……
这时,封青岩“看”着隐藏在方圆数百里内的杀气,便点点头道:“亦好,弟子对二十七书山早有向往。”
而且,他亦想前往二十七书山看看。
儒教的二十七书山,比八十一书院的名气更大。毕竟儒教的二十七书山,只有八十一书院的杰出弟子方有机会进入。
而且,南方的那道杀气,亦在缓慢北上。
此时封青岩亦有些好奇,为何如此恐怖的刀山行刺他没有“杀气”,反而是远在天边的“刺客”有杀气。
他隐隐约约猜测到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