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来福首先嗤笑一声道。“好大的官威呀,你是几品官?你就能够这样呵斥知州大人了。”
其实就算邱来福得到的这个官文,严格地说也根本就是个没品级的,或者勉强可以算是八品,所以要想抖官威,根本没他的地儿。
知州大人可不是邱来福那般温和地在一旁嘲笑便罢了,他可是知州大人。这人的吼声,明显的是碰撞了他的官威,他的官威怎能让人荼毒。于是大声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绑了。”
事情也巧了,那些衙役之前见没有自己的事了,也没有回去,就想在这里看个热闹。
如今知州大人这一声吼,他们正好得令,呼啦啦的跑过来,把燕计忠给绑了起来。
燕计忠的一切文件都是假冒的,可想而知,他被绑了的后果会是怎样。
在场的人可不会去可怜他。当然大部分人也不知道他的文件是假冒的。所以也不会存在这种情绪。
燕计忠的贴身小厮见自己的主子被绑走,于是赶紧逃走。急急忙忙的给京城飞鸽传书去了一封信。
邱顺德收到信时。简直不敢相信。
据他的调查,那边的管理人是一个小毛孩子,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人,连一个小毛孩子都斗不过。心里面充满了懊悔。懊悔自己识人不清,轻信了燕青平的花言巧语。如今那边搞砸了。还得他想办法给他擦屁股。邱顺德想想就窝火。
燕清平这个蠢货。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娘家,燕家族人对他一直多有帮助。他早就想要把她赶到庄子里去享“福”了。
燕清平是个好强的性子,她到了这边的时候,住的院子原本叫秋桐院,然而燕青平非要改名为青屏苑。说要与她的名字相称。
邱顺德气冲冲的来到青屏苑。把自己收到的飞鸽传书纸条,砸到燕青平的面前。“你看看吧,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人才。我真不该相信你。一个考了几十年才考中秀才的人,果然是一个草包。一去就让人家给抓住了。不但没有办成事,还把把柄留给人家了。”
燕青平拿起面前的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燕计忠被抓”。
燕青平不敢相信,看着那张纸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二叔是一个稳重的人呀!他怎么就被抓了呢?”
燕青平陡然抬头,希翼地看向邱顺德,说道。“相公,你可知道他怎么会被抓?”
邱顺德本就心里窝着火,还被燕青平这样问,心里的火气更加大了。也不顾他的文人风范了,大声吼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又不是在当场看着他。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一走过去就被人抓了。想也是干了多么蠢的蠢事才会这么快就被人抓了。走之前,计策都给他想的好好的了,居然还会被抓。我真是低估了他愚蠢的程度。”
“那现在怎么办?”燕青平还是对那个二叔有些情分的,毕竟,燕家一直都是他的后盾。如果没有燕家,她在这邱府也过不了这么自在。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他供出我们来,然后咱们大家都死。第二,他自己一个人担下罪责。最好是还没有招供之前就死在牢里。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我还可以善待他的家人。”邱顺德眼眸微眯,面色阴沉。靠近燕青平,俯在她的耳边。如冰刃的话语轻飘飘地扎进燕青平的心里。
燕清平面色瞬间转为苍白。嘴唇都有些哆嗦,“相,相公,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邱顺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燕清平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口中喃喃低语。“二叔,二叔,对不起你了。”
昭阳府。府衙里面。知州大人陈忠林高坐堂上。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他的太阳穴还有些痛。只因为昨天的渡头落成庆功宴上。喝的多了些。这会儿还有点宿醉。
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是,还有一件重要的公务必须要赶早办理。
强打精神,升堂后准备审讯昨日的那一个闹事的人。
田毛带着两个衙役到大牢里面去提人。然而等他来到大牢关押犯人的地方时,发现那犯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遂打开牢门,进去一查看。犯人早已死亡。看犯人的身上还有被人搜查过的痕迹。
田毛赶紧回到堂上告诉知州大人。
陈忠林大怒,遂亲自到牢房里面去看。见犯人果然横死在牢门边上。
招来仵作一检验。
检验结果:死者大约在丑时被人以内力浑厚的掌法击中心脏位置,导致心脉受损而亡。死者面容惊恐。双眼大睁。是不敢相信什么事实一般。由此可以初步断定,杀死死者的人,是死者熟悉的人。死者衣服凌乱。该是死后被人在身上翻找过东西。
死者右手紧握。手里所抓之物。是一块黑色布条。看其材质。系细棉布,黑色布条上绣有花纹的。而这种绣线应属于上等丝线。
这样的检验结果对陈忠林根本没有什么帮助。这个人一死,线索就断了。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内心里无比懊悔。都是喝酒误事。昨日就该连夜提审这个人。
田毛见陈忠林这么懊悔。心里有些不忍。想起大人对下属平时都是宽容厚道的,于是大起胆子说道,“报大人,昨日绑了这人的时候。小的与另两个衙役一起搜了这个人的身。从他身上搜得一个荷包。不知这个荷包。能不能帮到大人?”
衙役在不经陈忠林允许的情况下,就搜了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