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郡主吸了吸鼻子不想谈这个话题,转移道,“爹和娘还没有来……”
说话之时,声音中明显带了一抹失落,承泽帝安慰道,“三哥哥都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满京都的大臣都到了,他们一定会来的!”
晋阳郡主点了点头,是啊,有三哥哥给她撑腰有哪个大臣敢不来,可是她也会矫情的想知道若是三哥哥不来,那对夫妻会不会登门!
承泽的母妃柔妃是镇南王府郡主,先镇南王的嫡亲的妹妹,承泽帝在皇子中行三,又与晋阳郡主自幼亲厚,是以晋阳郡主年幼之时称呼承泽帝为三哥哥。
兄妹二人叙话没多久,吉时便到了。
晋阳郡主到了花厅,老王妃已然等在那里了。
老王妃浑浊的几乎已经不能视物的一双眸子,在看到由远及近的大红人影之时,也不禁滴下了一滴泪水。
这是她唯一嫡亲的孙女了,她终于等到她出嫁了,从十四芳龄,一直等到三十六年华,足足等了二十二年。
晋阳郡主沙哑着嗓子唤道,“祖母!”
她终于堂堂正正的从镇南王府出嫁了,但是父王和母妃大哥还有弟弟都已经不在了,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祖母和庶弟。
见晋阳郡主没有磕头的意思,喜娘笑道,“郡主的金豆子可是金贵,在掉老王妃怕是会心疼了,快到了及时了,行了礼上较吧!”
晋阳郡主吸了吸鼻子,回头望了望厅外,睿亲王就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地方望着她,微微颔首示意,晋阳郡主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再等等!”
喜娘一脸为难的看了看王爷的方向,王爷微微点了点头。
他了解晋阳郡主,知道她在等什么,出嫁是人生中的大事,她要等他便陪着。
眼见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坐在老王妃身边的承泽帝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心道这对夫妻可真有本事,这个时辰还没来!
喜娘实在忍不住,再次张了张口道,“郡主……,怕是真的要误了吉时了……”
晋阳郡主这次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道,“再等等。”
那样子不知是在等什么,似是等不到就不上轿一般,可恨的是王爷竟然也默许。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眼尖低声议论着,“好像镇南王世子没在?”
“郡主会不会在等镇南王世子?”
“是啊,是啊,这个时辰世子不在,谁来背晋阳郡主上轿?”
又等了一刻钟的时辰,靖安侯夫妇才姗姗来迟,承泽帝眯着危险的目光看着靖安侯。
吓得旧伤未愈的老侯爷一哆嗦,他没做错什么啊……
难道是怪他来晚了?
然而,让他哆嗦之事还在后面,承泽帝轻咳一声道,“靖安侯大老远过来累了吧?”
这话落在老侯爷和侯夫人耳中像极了冷嘲热讽。
老侯爷正要说他不累,就闻承泽帝道,“过来坐朕身边歇歇脚!”
此话一出不仅靖安侯夫妇腿软,就连围观大臣都心一哆嗦。
靖安侯何德何能跟陛下平起平坐?而且还是在晋阳郡主的婚礼上!
靖安侯夫妇忙跪在地上请罪道,“陛下恕罪,老臣来晚了!”
承泽帝是一脸的黑线,他是真心的啊?他这么温润如玉的大叔,怎么会说反话呢?
思及此,承泽帝觉得他还是要摆出身为帝王的威严,温润如玉神马的根本不管用。
他冷声道,“坐过来!”
靖安侯抬起头,擦擦额上吓出来的汗珠子,还是睿亲王说话了他才提着一颗心坐到了承泽帝身旁。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啊,见状承泽帝又看了看满头白发的侯夫人道,“刚好老王妃身边还有个空座,侯夫人也坐吧!”
侯夫人没敢吱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快速过去坐下了。
这样才乖嘛……
承泽帝边想着边道,“晋阳也别等了,赶紧拜别老王妃上轿吧。”
晋阳郡主依言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镇南王府世子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
承泽帝一脸的不悦,这小子这个时候出来是来砸场子的吗?
不是交代他了吗?藏好,不要被人发现!
镇南王府世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我来背姐姐上轿……”
承泽帝目露凶光,威胁的意味甚浓,见镇南王世子丝毫不退缩,他冷声道,“朕来!”
笑话,迎娶晋阳的差事已经被楚泽那个混蛋抢了,背上轿的差事绝对不能被这个小混蛋抢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禁让年老的大臣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对金童玉女,一个是皇三子,一个是镇南王府郡主,天之骄女配天之骄子,只可惜……
看完陛下背晋阳郡主上轿,再一回头看到如至梦中的靖安侯夫妇,有人精一般的大臣心中有了想法。
若说摆了两把椅子,老王妃一把陛下一把还说的过去,镇南王府偏偏摆了四把椅子,陛下连福清大长公主都不叫,竟然叫靖安侯夫妇坐下,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当然也有大臣觉得是靖安侯府要倒霉了,毕竟他们的陛下看起来温润如玉,但是做起灭人满门之事丝毫不带犹豫的。
因着晋阳郡主上轿之时耽搁时辰了,花娇饶了两条街就直奔睿亲王府了,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当今陛下亲自送嫁,没有人出嫁比晋阳郡主更风光了。
靖安侯夫妇直到回府了也没想明白,他们这是当了晋阳郡主一次高堂吗?
侯夫人倚在贵妃榻上心情有些沉重,她怎么觉得今日晋阳郡主磕头之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