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脸上的疤痕,是为了我才落下的,不能亲自替她去除,于我来说,已是不义!如此,我将这治疗的方子交与燕婉皇后您,请燕婉皇后您找人代为诊治,也算是您帮了我的大忙呢,燕婉皇后何需言谢,反倒是兮儿我该谢谢皇后您才是……”
敛了心下的不悦,阑兮如此开口。
至于……这燕婉皇后对她的选择的品评……
呵……
反正这一别,他们此生还能不能再见都两说呢,她又何必在这和这人纠结解释!
更何况,这女人……阎罗的母亲,她也不想把这关系闹得太僵,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
可……
目光落在林燕婉还在伸向自己的手上那只通透莹润的玉镯上,阑兮浅笑着将女子的手……连同那玉镯一起推了回去,“……我选择的人是百里坤,我倒是更希望可以在我和百里的亲事上收到燕婉皇后您的这份礼物。”
这……
送出去的礼被推回来,林燕婉此刻……说不尴尬是假的!
不过……
这也在她意料之内。
这悦兮公主……自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这女子可不同于普通的世家贵女,她整个人,似乎都……从骨子里往外的散发着一股子犟劲儿,是那种一旦确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更何况,她们并不熟,而她如今,不过寥寥几言而已!
“既如此……”思及此处,林燕婉再次开口,“……伯母想送你一句话……”
女子,话虽说的好听,却是没等阑兮许可或拒绝,紧接着便道,“……婚姻乃人生大事,对女子来说,尤其如此,我做为一个过来人,奉劝公主,一定要三思,选择一个你真爱的,而不是你感激的!”
闻言,阑兮眉心蓦地蹙紧,“燕婉皇后多虑了!”
丢下这句话,女子当即转身……她和林燕婉,即便加上今日,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这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一再想阻拦她和百里坤在一起?
……
阑兮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湖心亭中。
“战擎宇……”
百里坤开口,声音中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凝!
好在,这听话之人是他战擎宇,不然,怕是换了个人,都要吓得抖上两抖了!
“嗯……”
战擎宇苦笑着应。
这些日子,这个百里坤,因为他面上曾经为小丫头落下疤却拒绝治疗,一直视他为……情敌!
即便如此,看在他们曾一同应敌患难过的份儿上,这百里坤对他的态度……虽不好,却也还过得去,准确点儿说,应该算是那种……捉摸不定的!也就是说,男子对他的态度,其实是连他自己心下,都是矛盾的!
像今日这样冷凝,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
望着湖对岸转身离去的女子,战擎宇心下也是明白……这个百里坤,怕是……因为他母亲的几句话而……怒了!
“……你母亲,究竟是要干什么?”
果然……
战擎宇听得出来,眼前人……何止是怒,这话语里可不就已是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估计,要不是看在……她母亲是女人的份儿上,这厮……绝对会冲出去打人!
“此次,毕竟是乾元六皇子殿下救了她、她的夫君和她的儿子们……”战擎宇敛眸,“……所以,她的心会倾向于六皇子殿下,也是无可厚非!”
“不只是这样吧?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
呆在这南宫慕冥的别庄里这些日子,他百里坤和这个战擎宇可没少较量过,若是……眼前人没全说实话他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叫百里坤了!
“呵呵……”
闻言,战擎宇轻笑。
“……母亲大概是觉得,他的儿子可以输给乾元六皇子殿下,但是输给你……呵呵……可就有点冤了!”
“你……”
这话……
是说他不如南宫慕冥?
真是……找死!
百里坤大怒,可……抬眸间,眼前,哪里还有说话人的影子!
……
雪冥别庄。
客居。
战擎宇端正跪于林燕婉面前,“母亲,实在是不该插手兮儿的婚事。”
“你还叫她兮儿吗?”
闻言,林燕婉一双杏眸,登时一瞪。
此刻,女子即便早已成了……寄人篱下的落魄皇后,这久居上位所形成的威严,却是丝毫不减。
“悦兮公主。”
沉默了半晌,战擎宇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呵……
曾经,他对她……竟也生了那么些个旖旎的心思!
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可笑!不自量力!
“嗯!”见自家儿子改口,林燕婉这才点点头道,“我已经拜托了六皇子殿下,请这别庄的府医,按照悦兮公主给我们的方子,帮你把这脸上的疤给除了。”
这话……
战擎宇俊眉微蹙,随即舒展开来,再开口的声音也是……让人听不出喜怒。
“母亲这是已经和父亲决定了,接受六皇子殿下的安排和庇护!”
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
“所以,从今天起,儿臣……”
战擎宇话及此处,微顿……
儿臣?
他已经不是西黎疆的皇子!
她母亲也不再是西黎疆的皇后!
西黎疆……没有了!
好些天前就没有了!
长久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