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文臣,江晏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应该用平常心来对待这件事,但是知道这件事板上钉钉的时候,江晏失去了平常心。
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和辛苦都白费了,之前大家都是默认的事情如今却成了这般。
还不知道等任命书下来,都察院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你是觉得你在皇上跟前的地位不如以前了?”宋怜看着江晏的表情,心里大致上已经猜到了江晏为什么这么反常。
皇后闭了闭眼!
大哥成了今日的模样和父亲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怎么会成为如今无法无天的样子!到现在,这么多人盯着范家,他们还不自知!还想着将这件事隐藏过去!
“娘娘,如今要怎么办!这件事既然江家的人知道,那就说明很多人都知道了!若是闹出来,您和二皇子怎么办!”
茹碗一脸着急。
皇后稳了稳心神,看着茹碗道:“去将幸君叫过来!”
幸君聪敏,应该能帮着她想到一个法子。
今日本不该幸君当差。
被叫过来的时候,幸君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煮茶。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茶香。
“茹碗应该将事情告诉你了!你现在给本宫出个主意!你说本宫该怎么做才好!”
幸君看着皇后认真的问:“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做!是想要保住范家,还是保住自己!”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范家若是保不住,本宫在宫中岂不是成了孤军奋战了!”
皇后心中一跳。
宋怜无言以对,这是怕他们反对所以先斩后奏了吗?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不知道要这么说才好了!”
江晏只是抱着宋怜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事!不是还有我吗?”
宋怜点头。
六月中,江大海带着江帆到了京城。
江赵氏和宋怜带着石头和江静在码头上迎接,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宋怜第二次见到江帆。
江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一般。
看着有些可怜。
江帆小时候来过京城,对京城唯一的印象就是繁华、到处都是人。
但现在再一次站在京城的地界上,江帆已经没有那些心思了。
江帆木然的站在江大海的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死气沉沉的。
宋怜看着江帆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看着很可怜的。
江赵氏看着江帆,心里难受的很。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了。”江赵氏看着心里心疼。
“回家再说吧!”江大海带着江赵氏一行人回了赵家。
宋怜一路上都看着江帆,看着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就和行尸走肉一般。
林娇娇委屈的憋嘴,可和她母亲一样,一看到宋怜质问的眼神顿时偃旗息鼓,再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了。
宋怜回头不再管那一对母女,而是专心的打自己手里的叶子牌。
“怎么了?”戚菱看着宋怜问。
宋怜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没什么,不过是遇到了一对敢做不敢当的母女罢了!”
戚菱和纪婉虽然是二房的人,但对大房的事情不是不知道!
大嫂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林殊变成了现在这样!整日追求的不是儿女孝顺、夫妻和美,而是一味地逼着纪择科读书!只要纪择易和纪泽昭的课业比纪择科强,林殊就一定会逼着纪择科日夜苦读。
有时候他们看着纪择科都觉得累,这家里最难的应该就是纪择科了吧!
“你也别生气,大嫂这些年有些拧不清!要是要和大嫂计较,我们早就气死了!”戚菱笑着宽慰。
“我没有生这气,我气得是大嫂不知所谓!”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避着纪嫣,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个人去和大舅母说说,不然大嫂只怕是越来越偏了。
凝霜看着江桃如今狼狈的样子,不敢去取镜子过来,但又不敢违背江桃的意思,只能去将妆台上的铜镜搬了过来。
江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红肿,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去储秀宫!”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自己一个人憋着呢!总是要让人知道才是。
凝霜忙扶着江桃起来,一行人狼狈的去了储秀宫。
林贤妃还没有在六华宫坐定,就得到了江桃去了储秀宫的消息。
“岂有此理,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不过是就是看着本宫的娘家落了难,所以才敢将本宫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本宫今日就要让那贱人知道,她惹怒了本宫的代价!”林贤妃说着就要去储秀宫找江桃的麻烦。
明月和**忙看着林贤妃。
“娘娘,储秀宫如今可是宁贵妃的地方,您何必要去将把柄送到宁贵妃的手上!”
林贤妃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明月和**的话,从林家被抄家那一天起,林贤妃心中的那股火就一直没有散过。
到了江家,江大海看着宋怜问:“江帆的院子给他收拾好了吗?”
宋怜挑眉,这是要常住在京城的意思了!
“已经准备好了,爹不用担心。现在小弟也在读书,所以我就将江帆的住处放在了小弟的院子里。左右两个都是读书人,若是帆子有什么想要问的正好可以问小弟不是。”
刘母听着心中还是不高